第九章 以殘作惡(1 / 2)

▲王痞一看表,已鬧了足足兩個多小時了:“姓陳的,你看著辦吧!”鐵拐王不陰不陽地斜視了陳天雷一眼。陳天雷打從娘肚裏生下來那裏受過如此惡氣,偏過頭去,一言不發。屋裏靜了下來,靜得連對方心跳都聽得見。俗語說,咬人的狗不露牙。三天不害人,走路沒精神的大黃牙,猛的下蹲,反手向陳天雷的右腿捅了一刀。陳天雷“哇!”“喲!”慘叫聲又起。

12年前,年13歲就讀於江小的他,當時是比較開朗富有進取心的少年。他先天殘疾,學校開展的學雷鋒活動,使他如沐春風,他像一株被岩石壓彎了的小草,幾經掙紮,又舒枝展葉,憧憬著美好的未來。

人生的道路是曲折的,何況他是殘疾人呢。

一天傍晚,學校組織學生到沅水局操場看電影。他和許多同學一樣,早早到了那裏。影前的操場是最喧鬧的。打情罵俏的年輕人,天真爛漫的小不點,及嘰嘰渣渣地小學生,構成了這支交響樂曲的特別音符。

小王受環境感染,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動手拉了前排坐在凳子上的女生一下。女生沒防備,一聲尖叫,倒在小王懷裏。這叫聲驚動了坐在不遠處的女生父親。眾生先是一愣,繼而開懷大笑。

女生父親一下火了,在眾目睽睽下,給了小王一個清脆的耳光:“小流氓!”

身體殘疾的小王,受了這重重地一擊後,情緒下降到了冰點。盡管老師多次啟發,他總覺得周圍多了些異樣的眼光,他學習成績開始下降。

畢業後,在家呆了2年的他,由好心人撮合,當起了修鞋師傅。盡管這職業不怎麼起眼,但終於有了自己的工作。他用辛勤的汗水,澆灌屬於自己的夢想。

再後來,他有了錢,靠修鞋攢的幾個血汗錢,經不起哥兒們慫恿,去了他不該去的地方,玩起牌來。賭博是一條絕路。自從鐵拐王入了伍,再也沒有回到他用汗水創下的修理部。他和其他賭友一樣,把目光瞄向了別人的店鋪,別人的腰包,因此有了盜、搶的前科。

鐵拐王是殘疾人,他想過正常人的生活。自從被弟兄們推上大哥的位置,也在旅店、酒吧泡過女人,那是被弟兄們逼來的,他幹過那玩意兒,可那不叫感情,凡是動物都有的行為。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和他的弟兄見到了苦兒,他的心被苦兒牽走了。他能嗎?苦兒美麗、溫雅、善良,幾乎集中了農村姑娘最美的品質。他想占有她,隻是他的一廂情願。

“流氓!”仿佛臉上又挨了一巴掌。他從舊事回憶中緩過神來:“媽的,人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都22年了,一定找那狗日的報一掌之仇!”鐵拐王定下心來,吩咐今晚去江市。

鐵拐王一行人從筆架城一牢友家動身,晚11點左右到1801線芳林村一路邊店安頓下來。

響尾蛇、文四二趁夜暗潛入江市,打聽陳姓女生父親的下落。響尾蛇很順利,很快了解到陳姓女生的父親在市一家五金廠當行管員,當晚12時返回路邊店。

次日上午9點,鐵拐王們出現在五金廠辦公室門口。

鐵拐王鼠眼一溜,即叫文四二、乖乖胖守住大門口,響尾蛇、螞蝗在院內觀察動靜,他和大黃牙進了裏屋。

誰乍一見這搭檔,都會笑出聲來。但屋裏人沒有笑,因為他們麵對的是地痞鐵拐王。

“誰是廠長?”鐵拐王眼露凶光,直逼屋內兩男一女。

“我。”一個中年人站起來,那女的離位去倒茶。

“陳天雷在廠嗎?”鐵拐王問。

二人麵麵相視。“沒見人!”中年婦女答道。

“我問你呢?”鐵拐王右拐直指廠長。

“我大哥問你呢,你耳朵聾了!”大黃牙吼起來。

“我去打電話。”廠長離位撥號碼。

鐵拐王一弩嘴,大黃牙上前一步,對準廠長左臉就是一拳:“少跟我耍花樣!”隨手將電話線扯了。

“你!”廠長平白無故地挨了一拳,又氣又惱。

“你什麼你!”鐵拐王揚起右拐,對準辦公桌就是一擊,頓時辦公玻璃散成數塊,茶杯“咣”的一聲滾落地下。“還不快跟我找人!”

“我去!”站在一旁的男青年說。

“就要你去!”鐵拐直指廠長,接著瘸子又是一拐,窗戶玻璃碎落。

門口文四二瞪著大眼,看來這警是報不成了,廠長心想。

“嗖”的一聲大黃牙亮出匕首,在廠長麵前晃了晃:“你再磨蹭,小心你小白臉上留個花花!”

廠長連連後退,臉上滲出了汗珠。

中年婦女哀求:“可別亂來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