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將計就計(2 / 2)

瞎子問,你把簽念一下。白麵郎君靈機一動,把個“偷”字念成“人人一月刁”,看你怎麼解。這馬瞎子也是過來人,賣什麼喝什麼,白豆腐也能說出血來。我先唬你一下,叫你順著根兒,白掏子兒,馬瞎子洋洋得意。

“人說你馬瞎子會神機妙算,今日看來也不值一問,算我倒黴。”白麵郎君起身欲走。

“你小子三日內有牢獄之災,還假裝正經。”這馬瞎子原本一句笑話,不料一語中的。

“哦!”白麵郎君止住腳步,東張西望,“這人人就是同夥,月為門,橫篙插門,刀掏洞,你做賊了。”

“噓……”白麵郎君用手示意,“馬師傅,你聲音小些,我跟您付錢。”說著扔下一張兵,抬頭瞧見大張,好象哪裏照過麵,劉小武心疑。原想下車換車去慈利乘火車的,怕又露出馬腳,匆匆上了原客車。人未站穩,就被羅剛銬住了雙手。

劉小武賊眼一翻,心想完了,白麵郎君被帶下車,去了他該去的地方。

審訊在繼續進行,白麵郎君經不住鐵鷹的淩厲攻勢,斷斷續續交待了12起竊案。一旁坐著老警大老李。沉默,是審訊的一門藝術,對於五心不定的犯罪分子,猶如一把尖刀。5分鍾過去了,10分鍾過去了,劉小武把頭埋得低低的,額上滲出了汗珠。

“劉小武!”鐵鷹目光似劍,直逼白麵郎君。“問題考慮得怎麼樣了?”

“我都交待了。”劉小武偷視鐵鷹,又望望大老李。

“你這衣服——”鐵鷹單刀直入。

“沒破哇!”白麵郎君語為論次。

“你這衣服是哪裏來的?”鐵鷹直問。

“這……”

大老李眼睛一亮,他佩服鐵鷹的洞察力,這位在公安戰線奮鬥了二十多個春秋的老警,似乎悟到點什麼。“什麼這呀那的,你要相信黨對違法人員的政策。”

“我們去了發案現場,你的這件衣服難道不說明問題嗎?”鐵鷹加強了攻勢。

“給我一支煙。”劉小武手在顫抖。鐵鷹將煙遞了過去。劉小武貪婪地吧嗒了幾口,才慢慢抬起頭來。

那是去年9月的一天,我、成昊鴰、鍾彪、魏梟雄在長慈公路去漆河鎮的方向閑逛,當然我們是有目的的。那天夜色很美,淡月疏星,美的氛圍又令人遐想。走著走著,不由得想起那首兒謠:月亮走,我也走,我跟月亮背笆簍……於是我念出了聲。不料成大哥一下把話接了過去。他說萬影皆因月,然後我們展開了關於月的爭論。穿地風他說喜歡娥眉月,酸泥鰍喜歡近幻月,黑老鴉講最好不見月,成大事者都是月黑廣寒夜。望見獅子山飛渡後,我們才停止了爭論。

這獅子山電站側首臨界公路旁,一溜排著幾家個體商店。這時月已西斜,我和成大哥、穿地風、酸泥鰍同時向兩家商店打洞。成大哥撬開門後,躡手躡腳進了內室。他用黑布裹著手電,借著微弱光亮,瞧清是睡的二位姑娘,於是他將姑娘脫下的衣服先抱了出來,這才放心地向我招手。我抖開隨身攜帶的大提包,毫不客氣的將服裝。鞋襪等百貨商品請進了包內,約10分鍾左右,黑老鴉在翻箱時驚動了貨主,我們擰起提包就跑。那兩名姑娘因找不到褲子,不敢貿然追出來。穿地風聽到喊聲,從另一個方向跑了。

這晚我們“搬運”得勝,“創造”了近兩千元的經濟價值。剛才這位警官追問的我身上的這件中山服,也是那一晚偷來的成品服。白麵郎君講到這裏,把話頓住了。

“那一晚你們去了哪裏?”

“去了漆河,贓物是老九鄭紅元負責銷的。”

“最近你還同哪些同夥見過麵?”大老李問。

“我同黑老鴉在金紫山作案後,老大就去找老六酸泥鰍老三穿地風去了,這段你們追得緊,我們已放棄了許多集體會麵的機會。5天前老大催我避一避,打算到新疆去的,這不,人還沒走,就給你們給套住了。”劉小武說著,眼睛滴溜溜一轉,“對了,我出來時還見著老四黑麵狸噠的,他說近兩天不會出去。”

“最近,黑老鴉會去哪裏?”鐵鷹窮追不舍。

“很可能會去馬鬃嶺的響水檔村,那裏是酸泥鰍的活動範圍。”劉小武交待說。

“繼續考慮交待你的罪行。”隨即,白麵郎君被人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