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明天姐姐安葬了,我們就回去。”劉小武一旁說。
“這是我親妹妹,陪一會兒算一會兒。大隊不是給了三天假麼,要回去你先回去。”成昊鴰說。
“大哥你這算什麼話,你的親妹妹不也是我的姐姐麼,何況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不是這場變故,我還真不知道姐姐有那麼淒楚的身世。就衝我叫她一聲姐,我也應該陪她多呆一會兒。你說是不是?”
“嗯,好兄弟!”成昊鴰心裏有些發酸。
喪事第三天,是成昊鴰、劉小武歸隊日期。江瓊花一大早起來,為小武兄弟安排飲食。桌上,成昊鴰站起來,給劉清爽、江瓊花夫婦深深一躬:“謝謝伯父伯母,長期照顧撫養我妹妹,成昊隻有來世來報了!”
“小昊,你今天怎麼了?”江瓊花慌忙去扶成昊鴰“媽,人家大哥可是真心的謝你!”劉小武站起來說。
“那就好,我們家可不能再出什麼事了。”江瓊花說。
“瞧你那烏鴉嘴,成昊、小武兄弟倆不正接受政府教育嗎,能有什麼事?去去,讓他們吃好飯好趕路。”劉清爽是個不愛說話的人,他知道這時候該怎麼做。
“大伯,不關伯母的事。您老要保重好身體。待會兒我跟小武去了,這家都指望著您哪。”說完望了江瓊花一眼。
當日成昊鴰、劉小武從市醫院出來,心事重重地走了一程。突然成昊鴰問小武:“我不準備回勞改大隊了,你看怎麼樣?”
“重操舊業!”劉小武接著說。
“不!你想呀,我們不進去了,那就是脫逃罪。勞改犯脫逃,勞改大隊一定會組織警力協同公安追捕,如果再小打小鬧,那可沒意思。沒意思的事我可不幹。”成昊鴰說。
“可姐姐剛死。”劉小武把話接了過來。
“正因為這樣,我才對我的以後失去了信心。我和你不一樣,你起碼還有親人,還有痛你的父母和妹妹。可我呢,除了那班跟我玩的兄弟,就再也沒有親人了。我母親雖然大罪該誅,可她人生的經曆的確令人寒心。在那樣的環境下,我和妹妹一繼一送,上演了今天的悲局。”成昊鴰望著遠方,淡淡地說。
“大哥,這樣吧,我小武好歹也是人養的,姐姐生前對我如同同胞姐弟,你說怎麼辦吧?”劉小武一本正經地說。
“我可不能再次把你拉下水,這樣我也對我的妹妹不住。你還是去好好改造吧。”成昊鴰對他的這個異姓兄弟充滿感激,是他失利的時候,劉小武幫他維持了殘局,成為團夥中的老二。如果沒有今天的局麵,他會同他的兄弟在那個農場接受改造,重新回到社會上來的。
“你不要勸我,今生我就再幫你大哥一回。還要不要叫幾個弟兄?”劉小武壞點子又來了。
成昊鴰憑對小武的了解,是一個兩肋插刀的人物。“你叫上老三穿地風,還有提籠雞,其他的就不要驚動了。我們組織這次行動,行動要密,動作用快。必定我們會引起轟動,作案後迅速離開濱城,向邊境靠攏,……”
“好的!”劉小武揣測大哥急於弄到一筆資金,向外發展。
10月18日晚10時左右,天子山火車站,熙熙攘攘。43-20565中巴客車象往常一樣,排隊待客。半小時後,中巴客車向濱湖市方向駛去。
隨著中巴客車的顛簸,人們習慣了走走停停。中巴客車駛入1801線臨沅境內,已近午夜。古鎮漆河一閃而過。
“有人下車!”車門邊一青年高喊。
“荷花堰。”售票員提醒道。
“是荷花堰。”青年答道。
中巴客車剛停穩,青年人迅疾把一老者推下車,“你該下車了!”那老者還沒轉過神來,中巴車已經啟動。
“我……嘿!”老人莫名其妙。
中巴車在夜海中行駛,猶如一葉小舟。15分鍾後,車上恢複了平靜。
“錢是身外物,識相的把錢拿出來!”旅客循聲望去,隻見一名尖臉青年揮舞屠刀哇哇亂叫。
嗖嗖幾下,車座上又站起5名凶神惡煞,連同狂喊的尖臉一共是6個。3名持殺豬刁,3名持啤酒瓶,分別占領了駕駛室、車門和右側有利位置。
“劫匪!”有人小聲嘟嚕。
平時隻有在港台影視片看到的鏡頭在現實中上映了。人們開始考慮應變的對策,旅客群中有了輕微地騷動。
“要錢還是要命,要命的把錢拿出來!”黑頭鯊一聲怒吼,隨即把殺豬刀在空中劃了一個大圈,低矮的車廂增加了幾分恐怖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