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在行駛,“把車開慢點,再快我就宰了你!”白麵郎君把髒話扔了過去,歹徒開始行動。
中巴車後排的旅客情緒緊張到了極點,2名歹徒已把屠刀對準了他們。
湘西首府太平街一個體戶捅了下夥伴,噌的一聲站起來,“你們還有沒有國法!”
“老子這就是國法!”尖臉嗖的一聲將殺豬刀刺進個體戶左臂,唰唰幾刀,個體戶癱軟了下去。
“你們這些土匪,不能傷人!”後座一壯漢起來製止。
“媽的,都給老子坐下!”掃帚眉一酒瓶砸中壯漢頭部,頓時血流滿麵,幾名婦女嚇得尖叫起來。
一名川籍學生丈言痛斥歹徒,亦被歹徒捅傷。
歹徒們趾高氣揚,逼著旅客掏錢,第一次搶走現金7000餘元。
“把車燈打開!”歹徒馬臉威脅司機。
“媽的,就這麼點錢!”尖臉吼道。
“搜!”幾乎同時,6名歹徒2人一組,從前至後開始搜身,第二次搶得現金8000餘元。
完了,黑頭鯊、掃帚眉狂叫:“要搜就搜下頭!”
“對,搜下頭!”馬臉、尖下巴附和。
歹徒持刀威脅旅客解開皮帶,幾名女乘客同樣受到騷擾。第三次搶得現金6000餘元,手機5部,手表8快及項鏈2副。
“是不是讓他們脫掉鞋襪,再演示一遍呢?”說話的是白麵郎君劉小武,他堵在車門口,虎視著車廂。搶紅了的歹徒最後逼著旅客從鞋襪中清出現金4000餘元。車廂裏的旅客,半個小時內,經曆了歹徒的四次洗劫。
10月19日淩晨2時左右,中巴客車行至臨沅江市段,一輛黑色吉普嘎然而至,6歹徒迅速轉移,消失在夜幕中。製造了轟動濱湖市城鄉的“10.18”特大殺人搶劫團夥案。
“媽媽的,今天真過癮。”說話的是梟首黑頭鯊。“沒想到咱弟兄開張就贏了個滿堂彩。”
“大哥,我看還是低調的好。你想想看,我們從勞改農場脫逃,2天之內就惹了這麼大的事,早把濱湖市攪翻了。說不定勞改農場已和公安聯手,那些交通要道說不定已設卡堵截呢?”白麵郎君提醒說。
“大哥,老二說得沒錯,這不比我們當初小打小鬧,幹那些偷雞摸狗的事,出了事還可以躲一躲。今天的這個一不幹二不休,已經把咱們兄弟推向絕路了。給警察抓住了,不是加幾年刑的問題,弄不好都是‘喀嚓’的對象。”穿地風說完,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他是昨天和白麵郎君、提籠雞從農場逃出來的。
“老三,你怕了?”黑頭鯊轉頭問。
“大哥,這不是怕與不怕的問題,既然昨天我穿地風和老二、提籠雞從農場逃出來了,這命就都是大哥的了。”穿地風提高了嗓門,他對團夥行動義無反顧。
“老二、老三的話都沒有錯,大家兄弟一場,應該審時度勢。昨日老大找我,我嗯都沒有嗯一聲就來了,畢竟大家是共個患難的朋友。”馬臉朝黑頭鯊望了一眼。
“你們幾個的話都沒錯。不是我大哥得意忘形,實在是這幾年在勞改農場憋得太慌了。而且這接而連三的事,弄得我連鬼都不如。自從在監獄見到了我母親,看到我那如花似玉妹妹,當時毋提那高興勁。心想,我在農場再呆幾年算什麼呢?可現在,她走了,走得那麼匆忙,那麼慘,我這世上已沒一個親人了”。說完,黑頭鯊竟哭了起來。
“大哥!”幾乎是異口同聲。
坐在後排一直悶不做聲的提籠雞小聲問:“今天去哪裏?”
“去哪裏,這倒是值得慎重考慮的問題。”白麵郎君清了清嗓子,“大哥,你、我、老三、提籠雞剛從勞改農場出來,目標太大,就是沒有今天這件事,也是警察目前追捕的對象,我們那些親戚朋友家裏是絕對不能去的;馬臉剛釋放不久,家又靠近交通幹線,容易惹麻煩;隻有去尖下巴老屋。一則他回來5年了,沒有新的劣跡,鄉民們都習慣了。二則他家隻有他一個獨人,母親早已改嫁了。他的家靠山,即使有什麼不便,地理位置也便於疏散,怎麼樣?”
“好主意!還是老二轉得快,就這麼定了!”黑頭鯊成昊鴰大手一揮,一幫亡命之徒接夥去了尖下巴老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