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當下總算弄明白了,這老二就是白麵郎君劉小武;老三是穿地風鍾彪;這大哥呢,顯然就是位居老大黑頭鯊成昊鴰了;那個很少言語的當然就是尖下巴孫建華了。柳月心裏一盤算,趕緊離了房沿,急步返回岸邊,解了攬繩,飛快離了孤島。俗話說,敵變我變,她要趕在白麵郎君、穿地風之前,探險飛來峰。
也就是那天晚上,老兩口看玩電視劇剛躺下,忽然聽得外麵有響動,接著便是雜亂的腳步聲。老江頭一翻身爬起來,手裏操了條扁擔,輕手輕腳向門邊摸去。
“咚、咚!”幾聲敲門聲。
“雪姨,我是彪兒,開一下門。”
“哪個彪兒?”老江頭妻李雪銀應道。
“就是您老娘家鍾賴家的。”穿地風說道。
“哦,我知道了。”她想起鍾賴跟一個江湖遊醫跑江湖去了,扔下娘兒倆相依為命,後來孩子他媽一伸脖子,去了。這孩子命夠苦的,她娘家離彪兒家僅一裏多路。李雪銀歎了一口氣,伸手拉亮了電燈。
“老頭子,去開門!”李雪銀對已摸到門邊的老江頭說。
門開了,隨即進來神色各一的四個年輕人。老江頭一頭霧水,惶恐地看了看幾位不速之客。
“這位想必就是姨夫吧。”穿地風甜甜地叫道。
“隨便坐。”老江頭應道。
“雪姨,冒昧前來,打攪二老了。”穿地風望著李雪銀說。
“哪裏哪裏,大家都是鄉裏鄉鄰的,我接都接不來呀。”李雪銀麻利地跟大家泡茶。
“是、是、是,你雪姨說得對。大家是第一次來吧?”老江頭問。
“看你問得,我們這麼個環境,誰上你家裏來?”李雪銀說。
“雪姨、江叔,我們還真是衝你們這塊風水寶地來的。我大哥新開了家旅遊公司,想進山采風,搞一個新的旅遊項目。還靠二老支持哦?”白麵郎君把話接了過去。
“你大哥是老板?”李雪銀驚訝地說。
“對了,我剛才忘記給你們作介紹了。”穿地風指著黑頭鯊說,“這是我成大哥,這是我劉二哥,孫小弟,我們都是好朋友,跟隨大哥創業。”穿地風說。
“年輕人有誌氣,你們說吧,看你江叔能不能幫上忙?”老江頭望了大家一眼。
“其實很簡單,我們計劃在你們家住個十天八天的,隻要二老不把我們在你們這裏的消息捅出去,等新的旅遊立項搞成,二老就成了大功臣了。現在旅遊競爭十分激烈,我們現在策劃的地點和時間,都屬於商業機密。老二,你先給江叔付2000元現金,算是預付房租吧!”黑頭鯊一旁說。
“鄉裏鄉親的,房子就隨便住吧,還付什麼錢呢?”李雪銀看了黑頭鯊一眼,很隨和地說。
“雪姨,你老就不要推遲了,做生意講個人緣吧,我們兄弟能在江叔、雪姨家落腳,也算緣分,是吧。”尖下巴孫建華說道。
“您二老明白了吧,關鍵是不能泄露我們兄弟的身份。我們的項目搞成了,您發財的機會也就來了。”白麵郎君再次強調說。
“這事我明白,搶占商機嘛。老頭,把嘴捂嚴點,看彪兒他們多有福氣。”李雪銀轉過身來,“你們等著,我跟你們下碗雞蛋麵去。”屋裏氣氛活躍起來。
黑頭鯊一行在江老頭家安頓下來。用錢封住了鄉下人的嘴,這一招比使用暴力威脅強得多。如果不是司機田大明突然被抓獲招供,或許他們的這一步棋,會令警察費神一陣子。
第二天,穿地風就被派出偵查周邊地形。穿地風流竄時曾得人指點,繪畫寫生還有些三腳貓功夫。因而進入月亮灣水庫前,白麵郎君就考慮到這一點,道具就自然而然地準備了。穿地風那天上飛來峰勘察地形,用的就是這一招。不料下山返回到伴月潭巧遇柳月野浴,觸景生情,淺意識地使他拿起畫板,勾勒出最美的圖畫。如果穿地風不是現在這樣流竄逃命的身份,或許能使他一作成名。
伴月潭遭村民槐根羞辱,以其平常性格,他穿地風絕對不會袖手被侮,屈於人下的。而他現在卻是特大殺人搶劫團夥在逃主犯,朝夕不保,忍便成了第一要素。所以,仍憑槐根收拾,一副傻乎乎的落魄文化人的樣子,終於逃過了眾人的視線。穿地風伴月潭受辱,也隻好悶在心底天知地知了。
柳月的想法不無道理。她和母親簡單地商量了一下,便要去孤島探聽虛實。俗話說,母女連心。柳母知道月兒有重任,不免還是有些擔心。柳月考慮到山村通信信號弱,即與母親約定,24小時內如果不能及時趕回來,那就是事情出現了變故,由柳母自接向鐵隊報告情況。為避人耳目,柳月探訪選擇了夜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