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你的意思是?”黑頭鯊望著劉小武問。
“明早撤離。”白麵郎君說。
“撤離?”穿地風、尖下巴一頭霧水。
“對,撤離。我們要趁警方沒有下決心的時候,硝聲隱跡。”劉小武停了一下,“我們要作最壞的打算,假如我們真的被警方包圍,怎麼走?”
“人質!”孫建華接著說。
“尖下巴說的沒錯,有人質在,我們就有命在。大哥,你說呢?”劉小武說。
“老二說得沒錯,我們最大的寶就押在這3名人質上。下麵我明確任務:老二對付江老頭,老三負責李雪銀,尖下巴弄船,我負責接應。”黑頭鯊如一名失去山寨的悍匪,盤算起自己的小九九。
“那柳月呢?”穿地風問。
“高招!大哥這一招最損,你們想想看看,如果我們跟柳月直接對壘,說不定我們幾兄弟都不是她的對手,搞不好還要損兵折將。現在大哥布置先拿掉老江頭夫婦,我們就有九成的勝算。縱使柳月有天大本事,投鼠忌器,也隻能乖乖束手就擒。”經劉小武點破,黑頭鯊心裏美滋滋的。逃亡中駕禦這些亡命之徒,維係的是哥兒們義氣。
“我再強調一次,在我們沒有脫離險境時,人質,是我們製敵的唯一砝碼。大家可千萬記住了。”
“記住了!”明月當空,夜闌人靜,折騰了近2小時的黑頭鯊們,又陸續返回就寢了。
柳月輾轉無眠。收網在即,越接近勝利,她越要保持頭腦冷靜。這些亡命之徒,急了,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的。鐵鷹曾告誡她說,你是近距離偵察,背後有眾多的戰友跟你鼓勁,人民群眾任何時候都是你強有力的支持者。如何實現領導意圖,保護好大叔、大嬸的絕對安全,做到一網打盡,任何細節都要考慮清楚。她感到肩上的擔子重重的。
她想到了李雪銀大嬸,這個從平原區嫁過來的媳婦,年青時隨外公在沅水打魚,習得一身好水性,為人正直善良,是有名的“水上飄”。我怎麼一時糊塗了呢,大嬸不是最好的幫手麼。柳月一下坐起。
“睡不著就挪過來吧,咱娘兒倆說說悄悄話。”李雪銀說。
“大嬸,您也沒睡著。”柳月甜甜地說。
“我看你翻過來複過去,一定心裏有事。是有任務吧?”李雪銀笑著說。
“大嬸,我看您都成偵探羅!”
“柳月,不瞞你說,從你那天給大嬸打電話起,我就琢磨著你可能有任務。我和老頭被控製,我就想到他們不可能是什麼旅遊公司的,既然要立什麼項目,為什麼搞得那麼神秘?我猜想他們那麼見不得人,必然背後藏著大秘密。你的到來,加深了我的判斷。大嬸知道,你是一個有深厚武功根底的人,這種場合你來最合適。”
“柳月知道俺大嬸不簡單,要不,江大叔怎麼會追到您!”
“死丫頭,看我怎麼胳肢你!”
“大嬸,我求饒還不行?”柳月笑著說。
“大嬸,您真行!”
“柳月呀,我年青時在沅水裏打魚,什麼風浪沒經過,什麼人物沒見過,就他們那點小九九,也瞞得你大嬸?隻是礙於老頭不方便,不然我早去報案了。”
“籲!小心隔牆有耳。”柳月往大嬸懷裏靠了靠,“我還真有事要您幫忙?”
“自家人就別那麼客氣,有什麼,快說?”
“大嬸,您真猜準了,這4人不是旅遊商,而是公安機關通緝的搶劫殺人要犯。為首的叫成昊鴰,黑道上稱黑頭鯊;老二劉小武,社會上稱白麵郎君;老三穿地風鍾彪;尖下巴叫孫建華,都是臨沅10.18特大殺人搶劫團夥的主犯。2年前,這個團夥作案後,流竄雲南邊境一帶,企圖越境未遂。半個月前竄回湖南。”柳月對李雪銀說,“您聽了不會害怕吧?”
“瞧你說的,你大嬸又不是泥捏的。柳月,你要大嬸幹啥?”
“演戲!”柳月直接說。
“演戲?”李雪銀不解。
“對!如果我料得不錯的話,明天清晨黑頭鯊極有可能綁架人質,孤注一擲。這是他們出逃的唯一能用的招數。為了安全起見,盡可能的不作無謂的反抗。”
“那就俯首聽命羅!”
“委屈是為了更好地擒獲凶犯。船離孤島300米左右,看我的眼色行事,我們同時沒入水中,脫離凶犯控製。”
“柳月,你是不是武打片看多了,哪裏那麼懸浮?”
“大嬸,你就演好自己的角色吧。”
“我去告訴老頭一聲。”李雪銀穿衣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