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玉米把自己和連玉華的事情迅速在腦中過了一遍,難道是自己摸了她?生氣了?
連玉華的頭一直微微低著,村長點到她,她忽然抬起頭,目光明亮:“村長,我可什麼也沒有幹,什麼也沒有說。”
“這還用說嗎,你家小孩小玲承認了,今天一大早就吃的狗肉,是你給她的。”村長理直氣壯:“要不要把孩子找來問問,那樣你的形象在孩子眼中就不太好了。”
“不要。”連玉華脫口而出。無論是窮人富人乞丐還是政客,作為母親第一本能就是維護自己在孩子心目中的地位和形象。
“那你就說,狗肉哪裏來的。”村長得意地笑著。黃皮皮瞪了黃玉米一眼,眼中帶著憤怒,昨天傍晚黃玉米說抓麻雀送給小玲,可沒說偷偷帶去狗肉了。
“那不是狗肉,是我昨天到鎮上菜市場順便帶回來的烤雞肉,孩子問,我隨口說的。”連玉華支支吾吾編著故事,眼神有點躲閃。
“你說謊,是不是你和黃玉米他們一起幹的。”村長厲聲喝著,嚇得連玉華一哆嗦。站在人群裏的馬婆婆可不幹了,大聲叫起來:“村長,你可不能空口說白話,我媳婦可是個規矩人,十裏八鄉誰不知道,今天你要把話說明白了,不然我不饒你。”
說著,馬婆婆直接衝到村長麵前,指手畫腳地胡亂叫起來。她是村裏老一輩有名的潑婦,她一鬧騰,黃玉米的媽李翠花以及二愣子和黃皮皮的媽媽也跟著嚷起來:“村長,你今天也要給我們一個交代,不然我們孩子以後說媳婦受影響,你可要負責。”
本來就不是大不了的事,村長小題大做,幾個女人一嚷嚷,場麵變得混亂起來,變成了一幕鬧劇。村長氣急敗壞地揮著手:“散了,散了,我會讓你們給我家大狼狗一個交代的,既然沒有人承認,我就到派出所報案。”
大家說笑著散開,村長的話並沒有放在心上。沒想到中飯後村長真的帶了一位民警到村裏,先是找二愣子做了筆錄,然後是黃皮皮,最後到了黃玉米家已經是黃昏。
“昨天你幹什麼去了?”民警剛坐下就打開文件夾一邊問一邊記錄。
“打籃球。”
“在哪?幾個人?”
“小學操場。六個人,王莊的幾個人和我們。”
“多久,然後幹什麼?”
“中午打到下午,又打了一會撲克牌。”黃玉米想了想:“到了傍晚大家才散了。”
“你們中午沒吃飯嗎?”民警抬起頭,目光銳利地盯著黃玉米。黃玉米臉色平靜:“吃了,王莊的幾人打輸了,他們買的燒餅,喝學校的自來水。”
一問一答,很快。黃玉米不假思索,一邊說心中一邊慶幸和二愣子等人對好了口供,不然逐個擊破,他們根本無法統一口徑。
“民警同誌,我說過我兒子是好人,怎麼會幹偷雞摸狗的事呢。”黃大洋坐在輪椅上,一邊陪著笑臉一邊把劣質香煙遞過去,民警擺了擺手,合上文件夾,站起身:“就這樣吧,明天繼續,黃玉米不要走得太遠。”
“還有連玉華家,她嫌疑最大。”村長在一旁提醒。民警抬手正了正大蓋帽,望了望外麵晚霞映紅的樹梢:“等明天吧,我也該下班了。”
“那好,那好,到我家喝兩杯。”村長一邊和民警向外走一邊笑著:“上好的五糧液、、、、、、”
“小兔崽子、、、、、、、”村長剛離開,黃大洋就擺開教訓黃玉米的架勢,不過剛一張嘴黃玉米就一溜煙跑了出去,把叫罵聲遠遠甩在身後。
村頭大樹下,黃皮皮和二愣子早就在那裏張望,見到黃玉米走過來,二愣子先遞過去兩塊烙好的菜餅:“給,先填填肚子。”
今天的事折騰得心情不舒服,中午沒有吃什麼東西,看到菜餅黃玉米覺得真的餓了,歪著頭啃了一口,含糊地說道:“怎麼樣,沒出紕漏吧,王壯那邊有人問嗎?”
“還沒有人過去問,不過王壯說了,兄弟幾個打死也不能背信棄義,死扛到底。”黃皮皮快速回答。
“夠義氣,男子漢大丈夫就是要這樣。”黃玉米拍了一下大腿,表示極度讚同。
“不過,我害怕連玉華會說出去。”二愣子在一旁帶著抱怨的口氣說道:“黃玉米,你也真是的,連玉華和你沒親沒故,幹嘛帶狗肉給她家。”
“我是給她孩子吃的,小玲有點營養不良。”黃玉米解釋了一句,旋即覺得多餘,揮動手臂:“現在說這些屁話沒有意思,我們接下來怎麼辦,不能讓村長追查下去。”
“我們能有什麼辦法,村長是什麼人,老狐狸一個,除非抓住他什麼把柄。”黃皮皮沮喪地搖了搖頭,抓住村長的小辮子,想都沒想過。
“把柄?”黃玉米眼睛一亮,咧嘴笑起來:“有了,你們今晚就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