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棚是用玉米秸稈搭建,外麵再披上一層茅草擋風,裏麵升起炭火,倒也暖和。分裏外兩間,外麵一間是做飯的地方,裏麵不大,是連玉華和馬富貴睡覺的地方。
夜晚很冷,幹活的時候感覺不到,停下來立即感覺陣陣寒意,何況還穿著濕衣服。黃玉米放下黑魚,草草洗了一下手,急忙鑽進裏間,很快把衣服全部脫下來,四處看了看,裏麵沒有床,一張席子放在草上,席子上有幾條棉被,其他的就是幾樣女人的衣服,沒有自己穿的,急忙對著外麵喊道:“富貴,拿件衣服來給我換換。”
馬富貴正在外麵準備用刀殺魚,聽到叫聲向連玉華噘了噘嘴:“去,拿衣服。”
連玉華正在燒開水,伸手拿起牆角馬富貴的兩件衣服,轉身走向裏麵,兩個人一照麵,黃玉米和連玉華一起愣住了。裏麵有一盞小馬燈,燈光昏暗,但依舊可以看到黃玉米赤條條一絲不掛的身體。最顯眼的就是、、、、、。連玉華失聲驚叫,剛剛出聲,急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衣服給我。”黃玉米彎腰遮擋著,向連玉華伸出手,連玉華急忙把衣服遞過去,轉身逃跑似地離開。
“怎麼啦?”馬富貴正看著那條大黑魚抽著煙,抬頭見連玉華有點異樣,隨口問。
“沒。沒什麼。”連玉華紅著臉,轉移話題:“這條黑魚怎麼弄,燒湯還是紅燒?”
“魚頭燉湯,魚肉紅燒,剛才看到一些豆腐和鹹菜,全放進去,我和玉米喝兩杯,喝兩杯。”馬富貴提到吃喝立即來了精神,咧嘴笑著,露出一口黃板牙。
“別整天喝酒喝酒的,玉米還是個孩子。”連玉華瞪了一眼馬富貴。
“都十六了,還是孩子?你看他幹活那勁,幹女人比誰都會厲害。”馬富貴咧嘴笑著。
“你瞎講什麼。”連玉華心中沒來由地慌了一下,指了指外麵大聲說道:“你去河邊打點清水,我殺魚。”
馬富貴瞥了一眼裏麵,見黃玉米還沒有出來,不高興地拿起一個水桶,罵罵咧咧走了出去。連玉華把壺放在煤球爐上先燒水,然後把照明的小馬燈調得亮一點。
女人都愛美,連玉華也不例外,特意帶來一個小鏡子掛在牆上,無論怎麼忙都會對著鏡子收攏一下頭發,梳理一番。小馬燈的光照在臉上,在鏡子裏顯出一張紅顏的臉,眉宇間帶著嬌羞。連玉華呆呆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不由自主地想起剛才黃玉米沒穿衣服的畫麵,這孩子確實長大了,大得讓她心驚肉跳,心慌意亂,心猿意馬、、、、、、
“嫂子,我哥呢?”黃玉米走到近前,見連玉華一動不動,輕聲問。
“他出去打水了。”連玉華微微一驚,緩過神來:“你先坐會,我馬上做飯。”
窮鄉僻壤,做飯很簡單,連玉華也沒有按照馬富貴的提議,直接把黑魚放點農村土製的醬和鹽,紅燒起來。魚很大,煤球爐上用的鍋又很小,滿滿煮了一鍋,魚香味隨著熱氣在小棚子裏飄散,讓人垂涎欲滴。
聞著魚香,看著連玉華忙來忙去,腰肢扭動,黃玉米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初冬的西北風在漆黑的夜晚呼呼吹著,繞過小草棚,縫隙裏漏進的幾絲風遇到暖烘烘的煤球爐立即蕩然無存。
黑魚紅燒放了不少尖頭椒,就連魚肉都辣嘴,加上白酒幾口下去,渾身冒火,馬富貴幹脆把上衣脫光了,舉著酒瓶:“來,玉米,我們來一口。”
“來就來,誰怕誰。”黃玉米也舉起酒瓶,兩個人碰了一下,發出一聲脆響,然後同時對著瓶子喝了一口。
“玉米,你慢點,慢點。”連玉華伸手阻攔。
“你怎麼不關心我。”馬富貴咧著嘴笑著。
“你是大人,整天泡在酒裏,黃玉米還是個孩子。”連玉華瞥了一眼馬富貴。再次強調。
“你看他喝酒那樣哪點像孩子。”馬富貴一邊啃著魚頭一邊說,還不停咂著嘴。
“看你那死樣,你們喝吧,等會我來收拾。”連玉華瞪了一眼馬富貴,站起身走向裏間,脫了外套,倒在臨時鋪的地鋪上,勞累了一天,很快進入夢鄉。
外麵,黃玉米陪著馬富貴一杯接著一杯,漸漸從麵紅耳赤到全身火熱,兩個人光著上身,吃著菜喝著酒,嘴裏哥啊弟地叫著,馬富貴說得最多的還是外麵的花花世界,黃玉米聽得最用心的就是那些穿著三點式在街上走動,秀發飄飄的美女,真難以想象那種情形,要是換在農村,非得被父母打死。
“那次在一個剃頭鋪子,不對,叫發廊。”馬富貴晃著腦袋嘟囔著:“那娘們真叫好看,那臉蛋,那小腰,那屁股,還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