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午後天氣最熱,蘆葦叢中的水相對而言就顯得透心般冰涼,黃玉米脫了外衣,隻穿著短褲,進入蘆葦叢圍著的一片河水中。
水剛好到脖頸,閉著眼,享受著清爽。心中的煩躁漸漸消退。
不過,在水中,黃玉米再次想起錢惠投河時的情景,胳膊上殘留的溫柔感覺似乎還在,就像柔柔的水,緩緩衝動著肌膚,癢癢地舒服。
是不是真的應該到她家去一次,讓她感激一下自己,或者說得直接點,去睡一次錢惠。
是的,黃玉米真想的是睡一次,操一次。不需要像和連玉華那樣考慮太多,就像看好了哪種野味,吃一頓那樣正常。
他相信錢惠不會拒絕。
想著想著,黃玉米忽然有了反應,抓住水中的堅硬,低聲罵了一句,媽的,水裏也行。
緩緩吸氣,按照鐵老頭的運氣方法開始運行,水中有種柔柔的東西似乎進入了身體,在經脈中流轉,全身更加舒暢,舒暢得他忘記了在水裏多久。
一陣輕輕的歌聲傳來,唱的是家鄉小調,輕柔悅耳。黃玉米整開眼,腦袋探出蘆葦叢的範圍,沿著河麵向歌聲處望。
一艘小木船飄過來,船上有個姑娘,手裏拿著長長的竹篙,戴著遮陽的鬥笠,一邊撐著竹篙一邊哼著歌,河水在小船兩邊劃了兩道水痕,發出輕微的嘩嘩聲。
黑亮的辮子在陽光下很顯眼,衣袖和褲腳都卷起,露出白皙的一大截。豐腴的身材,突出胸前的飽滿。
是林姍姍,整個村隻有她家有小木船,很輕便,她時常沿著河道撐著船串門或者回娘家,看情形是飯後從哪個親戚家趕回來,心情不錯。
幾隻水鳥被林姍姍的歌聲驚起飛向遠方,看著水鳥,林姍姍笑著,笑得很清脆。
小船慢慢向這邊靠近,林姍姍手中的竹篙左一下右一下撐著。黃玉米向蘆葦中避了避,眼看著竹篙伸到身邊,忽然抓住,一拉一鬆。
林姍姍沒有防備,驚叫一聲,身體搖晃,遮陽的鬥笠落在艙裏,小船失去了平衡,在河裏轉了兩圈。她急忙用竹篙穩住,臉色有點蒼白,四處觀看著。
中午的河麵空無一人,靜悄悄的,讓林姍姍感到一點恐懼,瞪著眼一臉疑惑。
看著她的神情,黃玉米忍不住大聲笑起來,笑得很得意,然後遊出蘆葦叢。
“黃玉米,你想嚇死我啊。”林姍姍憤怒地大聲叫著。
“嚇死你拉倒。”黃玉米繼續笑。
林姍姍看著黃玉米,忽然掄起竹篙,向他腦袋接連打去,嘴裏不斷叫著:“我讓你裝神弄鬼,讓你嚇我。”
黃玉米急忙躲閃著,沒有打到,但竹篙打在腦袋附近的水麵上,濺起一片片水花也是有點嚇人。黃玉米還真擔心這丫頭瘋狂之下把自己打暈了,連忙擺手:“停,停,停。”
“不行。”黃玉米的叫聲不僅沒有讓林姍姍停下來,反而打得更厲害,啪啪啪,嘴裏繼續念叨:“打死你,打死你。”
“你別過分,林姍姍。”黃玉米在水裏左右躲著,大聲叫:“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
“你來呀,你來呀。”林姍姍挑釁地叫著。
兩個人每次見麵,爭起來就沒完沒了,林姍姍大聲說道:“這就是你嚇我的代價,你賠禮我就放過你。”
“讓我認輸,沒門。”黃玉米哼了一聲。
在女人麵前,他可不想低頭,尤其是這個林姍姍,似乎天生對頭。既然對上了,就來點厲害的。
黃玉米忽然一個猛子紮進水裏,林姍姍見失去了目標,愣了一下,感覺有點不對勁,急忙撐竹篙離開。但是,竹篙插進水底,還沒有用力,黃玉米就出現在船舷邊,手扒著船幫,用力晃了晃,晃得林姍姍東倒西歪,一屁股坐在狹窄的船艙裏,竹篙也放到了一旁。
小木船也就一米多寬,在水麵上推起來毫不費力。黃玉米推著船轉了幾圈,轉得林姍姍暈乎乎的。
“認輸,道歉。”黃玉米一邊笑一邊說著。
“就不。”林姍姍噘著嘴,一臉倔強。
“你別以為在水麵上我治不了你。”黃玉米虎著臉,眼珠轉了轉。忽然手臂用力,小船向著一旁滑過去,一下子衝進蘆葦叢,卡在裏麵。
小船剛停下,黃玉米一伸手,把林姍姍從船上拉下來,直接按進水中。
林姍姍掙紮著冒出水麵,頭發黏在額頭,很狼狽,氣呼呼地瞪著眼,大聲叫著:“黃玉米,你個王八蛋。”
“再罵,我讓你喝水。”黃玉米雙手搭在林姍姍的雙肩上,用力下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