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時分，黃玉米從睡夢中醒來，窗外路燈已經熄滅，天空泛著淡淡的灰白。黃皮皮和二愣子似乎有永遠睡不完的覺，呼聲此起彼伏，張虎翻了身，繼續睡。
下床伸了個懶腰，拿著毛巾洗把臉，刷一下牙，喝了點溫水。
早晨喝水也是鐵老頭教的習慣，黃玉米想改似乎也改不了，至多改成牛奶，當然是要在他有錢以後，現在還是隻能喝水。
走出樓道，一股清新的空氣撲麵而來，還帶著從花壇裏傳來的淡淡花香。雖然感覺沒有五名村原野裏那麼爽，但也很舒服。
不熟悉環境，黃玉米找不到晨練跑步打拳的地方，出了招待所的大門隨意走著，在一處廣場上停下腳步。
廣場上人很多，散步快走踢毽子跳繩打羽毛球還有的跟著音樂跳舞，好奇地看了一會，在一個角落看到幾個打太極拳的人，徐英豪竟然也在其中。
看著徐英豪慢悠悠的動作，就像遊泳在水裏劃動，黃玉米輕聲笑起來。
徐英豪看到他，緩緩把雙手收回，輕輕拍打著腰走過來，笑著說道：“人老了，腿腳不靈光。”
“我看你就省點力氣吧，飯都要沒得吃，還鍛煉。”黃玉米撇著嘴說道：“不過這樣的慢動作適合你，我喜歡猛的。”
黃玉米一邊說一邊做出個簡單的拳術套路，打拳配合著呼吸和吐字，嗬哈嗬哈，鏗鏘有力，拳頭也是虎虎生風。
在原野裏訓練習慣，吼聲很大，引起一些人注目。黃玉米急忙收起架勢，活動著手腳。一位穿著練功服的老人走過來，向黃玉米一抱拳：“請問你練的是什麼拳法？”
“不知道。”黃玉米脫口而出。
他真的不知道拳術的名字，隻是按照鐵老頭教的那一套不斷練習，套路很多，每天琢磨怎麼打得有力，想都沒想過追根求源。再說，純粹為了鍛煉身體，打拳成了一種習慣，就像吃飯睡覺，自然而然，誰會沒事瞎琢磨為什麼吃飯睡覺。
“小兄弟不想說我理解。”老人笑了笑。
我自己都不知道，你理解什麼。黃玉米再次打量一下老人，有六十多歲，臉上溝渠縱橫，但氣色很好，身材不胖不瘦，眼神明亮，很有精神，一看就是經常鍛煉的。
“我叫餘長青，不嫌棄的話交個朋友，在廣運我還有一點麵子，需要打個招呼就行。”老人笑得很溫和，聲音也很醇厚，給人一種信任的感覺。
多個朋友多條路，記得鐵老頭說過，闖江湖就得朋友多。黃玉米雖然不是闖江湖，但也知道朋友多多益善，眼前的老頭比徐英豪還要老，雖然玩不到一起，但拒絕也不好意思。
聽老媽說過老小老小，就是越老的人越活回去像個小孩，就當玩玩，也沒損失。大度地揮了揮手：“行。我叫黃玉米，花旗鎮五名村的，在廣運縣城沒有一點麵子，隻帶幾個村裏兄弟出來，不過，需要的話打個招呼，除了錢，別的忙還是可以幫點的。”
黃玉米學著餘長青剛才的語氣，逗得餘長青和徐英豪一起笑起來。
餘長青的笑聲很爽朗，笑完接著說道：“小兄弟很有意思，我好久沒這麼開心了，既然是朋友，可不可以和你商量個事情。”
“老哥請講。”黃玉米學著說書裏的詞，很禮貌。但孩子氣的臉說著老氣橫秋的話，還是有點滑稽，徐英豪的臉上再次浮出微笑。
餘長青卻沒有笑，臉色反而嚴肅了一點：“你剛才練的拳術是不是還要配上一些呼吸運氣方法？”
“呼吸方法我知道，運氣嗎、、、、、、”黃玉米思索了一下：“是不是腦袋想著一股熱水順著一定方向走。”
“對，對。：”餘長青急忙回答。
“那就是了。”黃玉米點了點頭。
“你可不可以教我一段套路。”餘長青有點謹慎地看著黃玉米，追加了一句：“一段就行。”
他的擔心似乎是多餘的，黃玉米滿不在乎地揮揮手：“這點小事啊，如果有時間教你十套八套都行。”
“我先謝謝玉米兄弟。”餘長青的臉色竟然有點激動，黃玉米有點疑惑，這老人不會受到什麼刺激，或者腦袋有問題吧。那套拳有幾十個分開的套路，教過黃皮皮幾套，他還懶得學呢。
黃玉米對套路已經練習得爛熟於心，立即擺開架勢，虎虎生風地打了一個套路，隻是擔心驚擾其他人，叫喊聲收斂了很多。停手後搖了搖頭：“不敢大聲叫喊，沒有在野地裏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