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的冷，像墜入了深淵一樣。
他並不知道，他此時的情況，和那次在J市老宅，戚妄塵也中招了的那一次，一模一樣。
隻不過，因為更多真相，被一起揭露了，隨之而來的反應，也更加的明顯罷了。
他好冷……
“小盈？”
樸昌曄喃喃著，不自覺流出一滴淚水。
幻境外。
高大的身體，像稻草人一樣，版直的站在原地，僅是麵部表情略有波動。
戚妄塵挑挑眉，見此，神色不明。
“已經開始混入臆想了嗎。”
她輕聲自語，表情不變，可眼裏的急色，卻悄悄地增添了幾分。
而幻境中的樸昌曄，總算是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
“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不管是愛，愛護，恨，或者對敵人的氣憤。
他們……
都錯亂了。
都從三年前的一開始，他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全都錯亂了。
那個楊隊長，就是如今的楊局長。
他既然和那個邊子陌，之間有什麼關係，那也就是說，從頭到尾，他樸昌曄，一直都活在毒豹的圈套裏，她密密麻麻織成的蛛網裏，從大到小，繁複或細。
幻境外，戚妄塵眼眸微沉，似乎是做了什麼決定。
她拿出一顆藥丸——
看得出來，這就是在Y省大會時，她給柳淺淺用過的那種藥。
戚妄塵看了眼，麵前因為陷入催眠，而站的筆直，連手指都不動一下的樸昌曄，想了想，把藥捏碎，送到他的鼻子底下，雙眸緊鎖著他。
“…滋。”
“……滋滋啦啦。”
戚妄塵有點耳鳴了。
仔細去看，在她手裏細碎的藥粉之中，隱隱閃著些許的銀光，就像電流一樣。
那是匕首的顏色。
它也碎了。
有……
一片大海？
樸昌曄沒見過海。
不過，也可能是他不記得了，反正沒有去過海邊。
那現在的海浪聲，又是從哪裏飄過來的？
他有點冷。
他抱緊了手臂，赤腳往水邊走去。
再一步，直接踏進水裏。
樸昌曄在那一秒，渾身打了個激靈，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可是隨後，腳下的觸感，卻變得慢慢溫暖了起來。
這又是搞什麼？
他定睛——
在水麵下，還站著另一個他。
穿著單薄的襯衫，冷到臉色發白，緊緊抱著手臂，帶著驚恐的緊緊盯著海裏。
樸昌曄嚇了一大跳。
喔，噢不對……
仔細去看，那好像並不是他。
那是另一個，長得很高，纖細卻不瘦弱，短頭發的Z國人。
他為什麼劃了這麼大的範圍？
因為他不認識那個人啊。
那人嘴角帶笑，常年玩世不恭般的愜意，仿佛沒有什麼事，能難倒她一樣。
有的時候，雙眸就懶懶的眯著，慵懶的仿佛下一秒，馬上就會睡著。
黑色的短發，利落帥氣，正好符合她的囂張肆意。
這是個女人。
樸昌曄想起來了。
她是誰？
他突然懵了。
除了自爆身份的邊子陌，在他們之間的關係以外，她……
算是他的誰？
“呃，老板……”
“個屁！”
樸昌曄剛喃喃出一句，就被立馬嗆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