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還以為，要一路爬上二十三層呢。”
戚妄塵笑了笑，自我打趣道。
得，問你個問題。
深夜急診，它的好處是什麼？
“你好？請問裏麵有人嗎？”
在小小的售票窗口前，樸昌曄彎著腰輕敲玻璃，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他們麵前，是一道被鎖死的大鐵門。
戚妄塵摸著下巴，說：“這就奇怪了啊，寫著急診，可再往裏走一點，卻鎖這麼結實。”
樸昌曄也是麵有難色，思考兩秒，說：
“那這麼吧，我們再下樓，找個明白人問問，一開始那地方不是有個值班的嗎，掛號處的人不理人，我們再問一下那個保安，看看他怎麼說……”
話音未落。
他微微睜大了眼睛。
“咚——”
戚妄塵兩步上前，抬腳踹上了大鐵門。
樸昌曄回過了神來，猛地一驚，衝上前拉住她說：“小陌！你做什麼！”
戚妄塵轉頭，毫不在意的笑了一下，說：“敲門啊。”
她隻是想看看，裏麵有沒有人，僅此而已。
樸昌曄對她這副樣子，雖是習慣，也無可奈何，但根深蒂固的正常人思想，卻是讓他無論是出於禮貌，還是其他一些什麼的緣故，都不能不阻攔，眼前的戚妄塵這麼做。
樸昌曄說：“小陌，這大半夜的，這樣不好……”
誰知，戚妄塵卻挑起了眉，好笑的看了一眼大鐵門，又看了一眼他，笑道：
“大半夜？我做什麼不好的了？”
意有所指的話，代表這家夥的惡趣味，隻增不減。
隨著扮演時間的延長，一點一點，每天在眾人眼皮子底下，慢慢變化的“邊子陌”，偶爾極度惡趣上那麼兩回，也不會太引人起疑，即使確實很誇張。
但是，也會在自己心裏想，噢，人都會變。
邊子陌啊，她隻是性格變了而已。
是吧？
樸昌曄拿她沒辦法，無奈的歎了口氣，正欲說什麼的時候，卻愣了。
從不遠處，傳來一陣清晰的腳步聲。
深夜。
醫院裏。
這是誰的聲音？從哪傳過來的？
樸昌曄下意識的，渾身一緊，拉著戚妄塵就想要躲起來。
可戚妄塵沒動，反而笑道：“昌曄，你慌什麼？這是我剛才敲門，給敲出來人了啊。”
敲門？
樸昌曄有些愣神。
她那麼……
在這期間，樸昌曄有個猜測。
剛才戚妄塵那麼簡單粗暴，直接踢門，叫出來的人，絕對不會是手拿著記事本，一臉友善笑意的護士。
而隻會是，因為被打斷了睡眠，掛著一臉不爽，左手拎棍子，右手拎菜刀，恨不得在原地處刑了她，或許還正值更年期的領班護士長，畢竟，半夜留宿在醫院值班的……
“吱呀。”
容不得他多想，大鐵門被打開了。
隻打開了一個縫。
戚妄塵這個剛剛還踹門的人，此刻，掛著一臉輕笑湊上去，道：“你好？”
從縫隙內，露出睡衣的一個邊角。
戚妄塵絲毫不心虛，又道：“請問一下，急診外科是在這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