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項炎在醒過來的時候,他被人靠在四四方方的椅子上,這種椅子坐起來硌的人屁股疼,十分的不舒服,但是卻無形中給了人一種規矩的感覺。
雙手被插在椅子的縫隙中縛於背後。
項炎甩了甩腦袋,原來是有人用冷水潑醒了他。
“你們到底是誰?想……”
沒等項炎說完,右邊的老兵條嘭的一聲就是一拳,非常的用力。
項炎當即感覺得自己腦海裏嗡的一聲,開始有點神誌不清起來,看所有的東西都帶著重影,甚至三四個影子。
“我說過,你沒有問話的資格。”
項炎沉默,不是他不想說或者不敢說,他是連嘴也張不開了。
正當項炎昏昏沉沉又要陷入昏迷的時候,旁邊的老兵條又是一桶冰水澆在了項炎的腦袋上。
項炎就像觸電一樣渾身哆嗦了一下,不敢在亂說話。
“說,你到底是誰?”
“我叫項炎,是定海市定海私立中學的一名普通學生。”
“學生?”首領冷哼了一聲,“別以為你的身份沒有問題就以為我可以放過你,你來華夏到底有什麼企圖?還有這把軍刀從哪裏弄來的?”
他手裏拿著項炎從劫匪那裏拿來的軍刀。
“我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學生,愛信不信,有本事弄死老子!”項炎嘶吼,用僅能睜開的右眼紅彤彤的盯著首領。
“你以為我不敢麼!”首領大怒,從腰後瞬間便拔出一把手槍,上膛開保險一氣嗬成,如同普通人吃飯一樣輕鬆自如,這個動作最少有幾萬次才能這麼熟練。
就在首領準備開槍的那一刻,門被人推開了。
“滾!”首領一聲怒吼,衝著門便“蹦蹦”兩槍!
門開了,卻是沒有人進來。
槍口還冒著白煙,看著無人的進來的門,首領第一次蹙起了眉頭。
首領沉默了一會,轉身出了地下室。
項炎渾身難受,更有不甘!沒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重活了一世,又莫名其妙的要死在這個瘋子一樣的首領手裏。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但此刻項炎的腦海裏白曉霜的麵孔卻揮之不去,更多的是前生和白木青那幾個混小子一起喝酒聊天打屁的場景。
唉,時間過的好快啊!
項炎自從接管了這具身體,成績一落千丈,每次上數學課的時候一分鍾跟一年那樣難以煎熬,是因為年輕的時候不怕死。
越長大越發覺時間流逝的抓也抓不住,一晃就幾年過去,是因為知道怕死了!
項炎此刻滿心的悲涼,青黑的右眼不爭氣一般泛起了一陣酸楚,一股子傷感的情緒不停滋生……
是啊,換做任何人,在知道即將必死的情況下,恐怕也會像項炎一樣多想。
項炎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這不是在拍電視劇,這就是活生生的現實生活,如果落在別人手裏,項炎可能會掙紮,求饒,憤怒,尋找逃脫的辦法。
但是麵對這樣一個瘋子首領,項炎絕望了,也可以說他害怕了。
他毫不懷疑剛才要不是有人推門,那兩顆子彈會瞬間穿透自己的腦袋。
混混怎麼了?混混難道不是人麼?混混難道不吃五穀雜糧?混混難道沒有七情六欲?混混難道沒有自己的喜怒哀樂?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我們,都是凡人。
整個地下室靜悄悄的,不知道水池哪個水龍頭又壞了,“滴答”“滴答”不停的往下滴著水。
過了不知道多久,可能是一個幾分鍾?或者幾個小時?
每一分每一秒項炎都是那麼的難捱。
進來兩個黑衣的老兵條,駕著項炎往外走。
由於剛剛被冷水澆過,項炎還是比較清醒,但可惜他現在沒有力氣支撐他看向周圍,耷拉著腦袋看著地麵。
當項炎被扔進車後備箱的時候,他徹底昏迷了過去。
當他們打算帶著項炎離開的時候,忽然一個人影出現,他出現的悄無聲息,仿佛一直都在那裏,可是剛才這裏明明沒有人。
首領暗中警惕,開口問道:“你是誰?”
“你還沒資格知道。”人影緩緩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