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36:太子不可知(1 / 2)

榮薑好說歹說才送走了程邑,按照趙倧的意思,一行人是要微服入江北暗訪。本身這次的貪汙案,趙倧就一直覺得絕沒有那麼簡單,隻怕背後與京城還有聯係,而朝堂明發諭旨,早就已經打草驚蛇,若他們再貿然驚動地方官吏,怕是更查不出什麼東西了。

因是要暗訪,帶上一個榮薑就已經很是不容易,要再加上一個程邑,他們也永不這暗訪了。榮薑和程邑鎮守一方,地方官員與百姓大約沒有不認得他們的,隻榮薑一人還好些,改改裝扮大抵還混的過去,可程邑這個人太張揚了些,想瞞過去並不容易。

趙倧早就回到了馬車上,這會兒撩起側邊的簾子來與魏鳴吩咐:“你去請侯爺到我車上來一趟。”

魏鳴要比榮薑晚些時候趕回來,他回來時因見榮薑左肩負傷,心下對這位女侯爺便更多了幾分親近與感念,就仿佛若非榮薑,此刻受傷的定會是趙倧一般,對她簡直是俯首帖耳。

當下應是,輕夾馬腹往前去尋榮薑,不一會兒工夫就領了她回到趙倧的馬車前。

魏鳴指指馬車,榮薑便翻身下馬踏了上去,魏鳴這才叫車夫繼續前進。

榮薑甫一上車還未行禮,趙倧就先止住了她的動作,眼神往她肩頭傷口瞥一眼,輕聲問道:“傷要緊嗎?”

“勞殿下記掛,這點傷算不上什麼,”說著得意似的,嘴角上揚打笑對上趙倧,又往一旁坐下,“兩軍對仗,我亦血肉之軀,這樣的傷根本算不得傷。”

趙倧卻聽的嘴角微抽,他猶記得當日榮媛受傷時,一屋的丫頭婆子慌的那樣,就連濟大太太都止不住的淌眼抹淚。今日榮薑當肩一箭,卻這樣輕描淡寫,他便忍不住的搖搖頭。

見他搖起頭來,榮薑隻當他不信,搶著開口:“殿下別不信,這點傷根本就無礙。況且程邑帶的傷藥都是最好的,過不了幾日就好了,我絕不會耽誤殿下的事。”

“我哪裏是怕你耽誤入江北之後的事......”趙倧脫口而出,察覺不妥便立時收住了話,尷尬的輕咳一聲,岔開話題來,“程邑怎麼會來?”

榮薑倒未察覺出異樣,她本就是因救趙倧與太子才受的傷,趙倧擔心她也是應該的。聽問起程邑來,她哦了一聲道:“我臨行前飛鴿傳書給他,叫他率部來迎一迎您與太子,”說著又歎口氣,“今日凶險的很,要不是他及時趕到,我一人怕真的應付不過來。”

聽著她的話,又去看看她的傷處,想著方才她怒不可遏的模樣,趙倧心中生出讚賞來。他知榮薑君子行徑,最恨人暗箭傷人,況且那中年男子一看就不是山匪,聽程邑與他對話,應該是從哪個軍營中跑出來的逃兵,榮薑會生氣,也是他可以想得到的。

原本還想再問問那中年男子的來曆,卻不想榮薑略傾身問道:“殿下會寒心嗎?”

她身子前傾,更靠近了趙倧一些,一絲若有若無的清香撲進趙倧鼻子裏,一時叫他有些恍惚,眯著眼看了榮薑一回,冷著嗓子先說了句:“坐好。”見榮薑訕訕的摸摸鼻子坐正,才重思考起來她的問話。

榮薑問她是否寒心,便是明白今次是誰動的手腳了。這個問題,他其實也問過自己,可沒能得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