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榆冷笑了一回:“你如意算盤打得不錯,要是曹賓不上當呢?真坑你兄弟啊?”
榮薑咳了一聲,臉上有些掛不住:“總要走一步看一步的,不能說第一步就把人堵死吧?陛下就給了一個月,哪裏有那麼多時間繞彎路。”她扯個笑去看榮榆,帶上些撒嬌的意味,“再說賀家的姑娘又不是什麼不堪的人,您怎麼用‘坑’這個字呢?”
榮榆輕拍了拍書桌,眉目間還是清冷未散:“你想什麼呢?她被人擄走壞了名聲,你叫她嫁給你弟弟,以後不得讓人戳你弟弟的脊梁骨嗎?”
榮薑一時有些不知道怎麼說,她的這個外祖父啊,是哪裏都好,就是死板的可怕。他也算是大鄴的大巨人物了,偏偏守著這點名聲放不下,唯恐榮家染上一絲汙點似的。
書房內就靜了下來,時間過去的有些久,久到榮榆都沒了耐心,揮手打發榮薑:“這件事沒門兒,你想別的法子。我就不信非要娶了賀二丫頭,才能救你弟弟了。”
榮薑張嘴想反駁,卻被榮榆的眼神瞪了回來,她有些挫敗,灰頭土臉的告了禮往外頭退,剛拉開門要出去,就先被外頭要進來的人扯了一把,因在榮榆這裏遭拒心裏正不痛快,也不管來人是誰張口就斥:“對我也拉拉扯扯的,作死呢?!”
來人嗬一聲,照著她頭上就是一巴掌:“你能耐愈發大了啊?”
榮薑一聽這個聲音,立馬高興了起來,一抬頭看了一眼,笑著就去挽他胳膊:“祖父怎麼來了。”
那門外站著的正是錢直,在府上聽了魏鳴的話,他就立刻叫人備了馬車往榮府來,你道為什麼呢?他對榮榆這個親家再沒那麼了解的,叫賀九珠嫁榮家孩子?虧趙倧想的出來,榮榆要能答應下來才怪了。
他拉著榮薑進了屋,榮榆看他來也不給好臉色,大約知道他是為何而來,冷哼一聲:“你來摻和什麼?”
錢直“喲”地一聲,自己往旁邊太師椅一坐,拍了拍榮薑的手,叫她倒茶,才對上榮榆:“我就說你老頑固,為了守著那點破名聲,兒孫們的性命都不顧了?”
榮榆跟著他也“喲”了一聲,身子往後一靠,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可以啊?這是替英王做說客呢?”看錢直要開口,就先一步打斷了他,“要不是英王告訴你,你就這麼快跑來我這兒,勸我答應這門親事呢?”
錢直兩手一攤:“我原本也沒打算瞞著你呐。”榮薑正好倒了茶,他接下吃了一口,才再看榮榆,“你心裏明白得很,英王是為從善好。曹賓再是個草包,手底下也有幾個能成事的謀士,你當他有膽子設這個計,會留多少把柄叫四娘去拿嗎?”說著不屑的咻了榮榆一聲,“從善是我親孫子,你要看他掉腦袋,我還不樂意呢。”
“你瞎說什麼呢。”榮榆皺著眉頭白了錢直一眼,“我自己嫡嫡親的外孫子,我能看他掉腦袋啊?”
榮薑就在旁邊幹看著,什麼話也插不上。突然她扯了扯錢直,兩個人眼神交流了一番,全落在榮榆的眼裏,他就一拍桌子:“你們兩個算計什麼呢?”
錢直樂了起來,敲了敲扶手:“這門親事,我替從善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