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現在的情況是誰都沒有說話。
從警鈴響起,到我們所有人在集合場集合時,我和斯文特都很默契的沉默不語,似乎誰都在等待對方開口。
拜托這樣的感覺很尷尬好嗎?……我有些糾結的站在隊伍當中,然後悄悄瞥了苗文淵一眼。
他露出一幅想說什麼,但是不知從何說起的為難表情。
……誒,話說起來,之前苗文淵為什麼要稱呼斯文特為前輩?而且聽起來斯文特還很厲害的樣子?
我忽然想起了苗文淵之前在深夜同斯文特的談話,言語中透露著對斯文特的一種崇敬……
莫非他是某個天才,才華橫溢,但是卻被邪惡勢力打壓到這個小地方,於是他現在韜光養晦,等待著某一天東山再起……
稍等,思緒跑歪了,我最開始想的不是這個吧?……
夜色籠罩著這座六號聚集地,集合場上的士兵排成筆直的行列。寒風微凍,即使在穿著棉軍裝的情況下,依舊能感受到那股明晰的冷意。
算了,反正被分在了同一個小組裏,到時候再跟斯文特道歉……也行。
如是想著,我抬起頭,直視前方站在台上的一位訓官。那名訓官看見所有人都來齊了,點點頭,然後微微張開嘴開始講話,同時條理清晰地分布著任務。
——
x3通道。
在載入的基地人員資料中,有著這樣一個記錄——機修師,邯定陳。
此刻,這名機修師略顯緊張地擦了擦額頭的汗,眼睛卻盯著上方的那個攝像頭。事實上,他不是邯定陳。他僅僅隻是一名通過那個網絡被雇傭的人。
不能稱呼他為殺手,因為殺人隻是他的手段。
也不能叫他為特工,因為盜取資料絕非他的目的。
在那個網絡上,你可以雇傭到各式各樣的人,讓他們執行各種各樣的任務,比如商業造假、抹黑競爭對手,甚至是破壞機密文件。
但這次,這名擁有邯定陳的身份的被雇傭者,卻執行著更為讓人難以想象的任務。而這次的任務,也遠比以前的任何一次任務凶險和簡單。
這裏是聯邦軍方的基地,自然凶險無比;但他的委托人卻擁有著極大的能量,甚至移花接木,把那個邯定陳的身份安到了他的身上。所以也很簡單。
可接下來的行程,是這場任務中至關重要的部分。
——進入特殊技術處理區,身份認證就使用你的機修師銘牌,我已經處理銘牌的權限了。我提前了任務的開始時間,會額外支付一定金額的。
他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但旋即臉色又凝重起來。是的,他預定的行動時間和計劃都比現在要晚,這導致了他的一些布局出現了問題。
比如,他原先可以掐準守衛的換崗時間,從而利用預先察覺的漏洞,騎著準備好的雪地摩托逃走。但是現在……
“看情況吧。”他嘟嚷了一下。
他輕快地邁著步伐,像貓兒一樣輕巧地掠過那些呆板攝像頭。而他每前進一點距離,空氣的溫度也就冷一分。
十米。
二十米。
五十米。
滴——
他的手表發出了細微的響聲。
他微微一愣,然後低頭又打開了手表的投影裝置。
——請判斷空氣的濕度,如果偏高,請點擊對話框。
遲疑了一秒,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衣角,發覺微微有些潮濕的感覺。
是因為濕度上升了,所以之前才會感覺到一定程度的溫度下降……嗎?
然後他用手點擊了虛擬投影上的對話框。
文字忽然撕裂開來,扭曲之後重新出現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