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衝進樹林,槍手剛從短靴中拔出彎刀,近身戰鬥中槍支往往是爭搶的對象,而不是戰鬥的武器。不等他做好防禦的準備,蕭然一腳將匕首踢飛,撲向前,匕首用力往槍手緊握槍支的手中劃去!是這隻手打中了米勒,該斷!
槍手慘叫一聲,心中是萬分驚恐:不該如此,沒有情報說蕭然有如此的身手,如果組織知道,為何隻派這麼點人出發應對!不該如此呀!
組織的確出錯了,但如果他們每個人都已生命為賭注而付出全部的努力進行戰鬥,這場狙殺的結果沒有異議。即便蕭然能夠以一敵十,米勒卻也活不下去,隻是米勒太弱了,大家都忘了此行真正的目的,不是阻擋蕭然,而是不能帶走米勒的情況下,殺了她。
快速結束槍手的生命,蕭然連忙跳進水中:米勒,不能死!
米勒數著數,二十,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撲通,蕭然,終於來了,不然我就堅持不住了。一串氣泡從米勒嘴裏冒出,她終於堅持不下去了。
蕭然將米勒帶上岸,嘴唇微微顫抖著,不是冷,是害怕。無論自己麵對怎樣的危險,從來沒有這樣害怕過,除了有米勒。那年米勒被人從自己身後帶走之後,那種惶恐,那種即將失去的恐懼,蕭然這一生都不想在麵對。所以絕不能再輕易鬆開米勒的手。這一次,米勒必須得留在自己身邊!
雙手用力往米勒胸口按壓,俯下身,為米勒做人工呼吸,一下,兩下,米勒,你快點醒來!蕭然已不知何時濕潤了雙眼,不可以,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米勒在自己麵前消失,醒一醒,快點醒醒!
“咳咳。。”米勒發出一串的咳嗽聲,一股股血水走米勒口中湧出。蕭然卻是十分高興,急忙將米勒緊緊抱在懷中,全然不管米勒剛剛醒來。失而複得的感受讓蕭然警醒不已!
米勒在蕭然懷中痛苦的睜開眼,努力說道:“蕭然哥哥,我右肩疼。”
蕭然連忙放下米勒,窘迫的說聲對不起,從衣服撕下一塊,仔細幫米勒包紮。
因為失血太多,米勒臉色有些蒼白,兩腿總感覺使不上勁。蕭然將米勒背在背上,匆忙像大路跑去。
武夷風景好,最是勝在曲徑通幽處。這個時候蕭然心中卻不免責怪起來:也不知道是否還有敵人,如果還有後續,自己體力耗費的太多,能對付得了幾個呢?
米勒在蕭然背上,沒覺得踏實安寧,相反,隨著蕭然急速的行走,她趴在他背上隻覺得點得慌,害怕而且緊張著。頭越來越昏昏沉沉,努力睜開雙眼想看清蕭然的臉,如果自己沒能撐下去,就沒機會再看一眼他了,自己夢想的婚禮隻能是婚禮了,蕭然對自己許的諾言永遠不可能實現了,自己小小的一家三口不僅沒能擴大,反而要減少一名成員了,爸爸媽媽會很傷心難過的,然後就再也沒有然後了!
不,絕對不可以這樣,米勒心中對自己狠狠說道:這不公平,明明自己什麼錯都沒有,憑什麼自己就是個悲劇;憑什麼自己的父母要忍受這樣的痛苦;憑什麼要讓那些人如願?!這不公平,該死的不是自己,使他們!
米勒雙手緊緊揪著蕭然的襯衫,對蕭然說道:“哥哥,你放我下來。他們一會又該來了,逃不掉的。”
蕭然停下腳步,沒有回頭看向米勒,說道:“對不起。如果不是我把你帶到這,也不會。。。”
米勒笑笑,掙紮著下地:“他們本來就衝著我來的,早晚都得來。幸好有你在,這樣我還有掙紮的時間。”
蕭然輕輕摟過米勒,輕吻著米勒額頭,沒有說話。米勒和蕭然相互依偎在這風景秀麗的山水之間,如果忽略掉兩人的狼狽,風景這邊獨好。
米勒仔細傾聽著路邊的動靜,蕭然緩緩調整自己的狀態,零零散散的五個人出現在兩人麵前。這幾人好像一般的散客,有的背著旅行包,有的舉著傘,蕭然將米勒推至身後,對她輕身說道:“自己保重。”
米勒緊抿著嘴唇,嗯了一聲。
來者都已放下身上的偽裝,靜等著蕭然動作。蕭然蛇形向他們跑去,米勒也趁機努力往樹林中躲去。幾聲微微輕響,幾槍都發射落空,其中一人咒罵一句,換成一把長刀,向蕭然砍來。蕭然卻並沒有努力閃躲,隻是盡力拖延著想要向米勒追去的人。蕭然的努力並沒有白費,最終隻有一名身形飄忽的女子和一名中年男子向米勒追去。
蕭然向米勒方向看了一眼,不知為何,覺得這一分開,或許就將十分遙遠。都是這群人的錯,蕭然轉頭冷冷地撲向麵前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