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風在一旁低聲接道:“就是霜刀!”
“啊?老家夥你知道?”武徴一愣。
古風卻是扭過頭,不說話。
武徴繼續說道:“木師弟說,隻有拿到這把霜刀才能開啟絕山秘境,得到力量,以抵抗上古亡靈遺族。我問,我能做什麼,師弟說,他多年前因和李飛花不和,已經離開元始宗,再沒有理由讓李飛花替他做事,隻有我,才能命令李飛花這麼做。我想如果隻是向林家村討要一把霜刀,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於是就答應下來。木師弟讓我給李飛花傳信,撥給師弟一些人馬,我不知道為何不讓李飛花自己去林家村,但心道隻要不是用人彘那般殘忍的事,一切都好。”
“之後的一段時間,我就留在絕山,等待消息。直到有一日,撥給師弟的那一隊人馬返回。我詢問他們事情完成的如何,他們卻支支吾吾,借故離開,後來其中一個人經不起我逼問,隻得說出了一個令我震驚的消息,那就是為了隱瞞霜刀的行蹤,在拿了霜刀之後,他們將林家村的族人屠戮一空,沒留一個!”陳衍秋心道林兄說當時是因為其父不想交出霜刀,元始宗搶刀,繼而殺人滅口,栽贓林家村說是通魔,我原以為隻是木長鬆覬覦霜刀,卻不想有這層內情,不過不管如何,滅人一族都是不應該的。
“我十分震驚,去找木師弟理論,他卻說這是我答應了的。但我當時隻是以為他們取刀,哪知道他們會做這種滅人滿族的事來!”武徴痛聲說道,“當年我也曾一念殺戮無數,但那也隻是針對魔族入侵,如今因我而使幾百條大路子民喪生,還是那麼屈辱的方式,我又怎麼能心安?”
古風冷哼一聲道:“木長鬆的心性,你比誰都了解,你居然還會相信他!”
武徴低頭道:“他畢竟是我師弟,我對他心有愧疚!”
古風怒道:“正是你的這個想法,卻害了我的族人!”
武徴低頭不語,眼中卻有滾滾淚水流出,他是靈虛高階的超級高手,本應該對七情六欲的自控能力非常的好,如今卻有些失態,想必是有什麼令他無法釋懷的事情。
陳衍秋看著心酸,輕喚了一聲:“前輩!”
武徴嗚咽說道:“我自知造了殺虐,卻不想毀了至交好友的族人!當時我嗬斥木師弟,要讓他回宗門認錯,說清楚事實,好還那些冤死的百姓一個清白。木師弟當時應允,我心中稍安,便趕回元始宗,要揭露此事。”陳衍秋心道,武徴雖然修為高深,但心性還算單純,以木長鬆的心性,怎麼可能會去自動認罪?
武徴臉色突然大變,顯得極為痛苦和恐懼,低聲道:“我錯了,我太天真了,我還未到元始宗,便見姚金娥追上了我,說先讓我回府中而不是去找李飛花,我問她什麼事,她說,我的妻兒老小正等著我。”
“我心道這個時候我的夫人家人又有什麼大事能夠勞駕神女聖教的前聖女來通告呢,我見她言語莊重,心道反正已經到了,那林家村之事也成定局,隻要我事後將他們的冤屈洗清,讓木師弟領受應有的懲罰,也足以告慰他們的在天之靈。於是我隨姚金娥返回我家中,隻是進了大門,竟然發生本來的守衛都不在,整個府院之中聊聊無人,我心生疑惑,走到大堂,便見木師弟、無念、無相等一眾人都坐在客廳之中,無念見我進來,便問道,大陸存亡,和幾百人的性命,誰輕誰重?我一愣,回答道,當然是大陸存亡更重。無念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對木師弟咄咄逼人?’我這時才知道,原來他們並未打算真的要還那幾百口人的清白!我質問無念:‘我這可不明白了,是不是非殺人不可?難道為了所謂的大陸存亡,要把牽涉到這件事中的人全部殺死?’
無念說道:‘為了初期能封鎖消息,為了防止魔族亡靈族的奸細,就要狠一些!’
我說:‘為什麼封鎖消息,難道僅僅靠你們幾個人,就能抵擋千萬亡靈魔族?’無念狡辯說到他們準備好的時候,自然會叫各大勢力知道!我非常生氣,我說我不知道你們所謂的準備好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為什麼你們不暫時控製他們的出行而是出手滅口,我隻知道,若是玄門正宗做事便是這般草菅人命,那和魔族何異?和亡靈族何異?將木師弟公正處置,就是要給天下生靈一個希望,一個還能指望玄門正宗來保護自己的希望!就在這時,我忽聽得後堂有人爭吵,仔細一聽,竟是我女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