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幹的事情有很多------我一個一個說吧。我的老板莫長,是個睚眥必報的家夥,”金先生理了一下思緒,緩緩說道:“我和他之間的關係並不好,我也看不起他,如果我要退出他的手底下跟你們進行合作,與其等著他回過頭來對付我,不如做個局把他送進監獄裏,以絕後患。
他和競爭的那位地產公司產生矛盾的事情,讓我看到了希望,隻要他肯動手在大雁湖項目部把人打了,那麼政府就不會放過他。徐誌彪的車牌號不過是我提出的一個假象,一個讓他既放心又覺得能一箭雙雕報複兩方敵人的誘惑籌碼,他也非常討厭徐誌彪,所以當我把計劃提出來以後,他立刻被仇恨蒙蔽了,同意且執行了這件事情。”
說道這裏,金先生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疊好的紙,放在桌上:“這是他從黑市買來的作案車輛的賣主資料,車牌號也是找這位賣主專門製定的,如果徐誌彪那邊沒能解決,這就是最後用來壓箱底的證據了。隻要找到這個人,我相信麵對警方的詢問,是賣黑車的判刑重,還是包庇罪更重,他會知道抉擇的。”
嚴飛將紙收起來,說道:“這倒是一個不錯的證據,如果不是你做的局,我還真想替徐誌彪謝謝你。”
“下麵我要說的事,你恐怕這一聲謝謝是少不了了。”金先生也不在乎嚴飛是不是在挖苦,笑了笑說道:“我的老板莫長一但進了監獄,他手底下管著的地盤也就變成了空白地盤,林幫這兩年在林遠光的洗白之下,開始慢慢剔除幫派中黑色性質,結果非但沒有和政府走進,反而不知什麼原因愈發不受待見。這次的事情,足以讓林遠光再次受到政府的又一次打壓,莫長的那些地盤和產業也恐怕很難再能被林幫接手過去。
既然如此,那麼這些產業和地盤,就擺在了我們的麵前。那可不是蠅頭小利,每一處都能給我們帶來每年幾十萬的利潤,而我們現在隻要出一點點的買斷價格就能得到這些,可謂一本萬利的生意。”
嚴飛這才知道,金先生苦心積慮的做著這些,最終目的就是為了那些如同生錢機器一樣的酒吧夜總會,落入自己手中。
金先生頓了頓,深深的看了一眼嚴飛,說道:“我在林幫也接觸了不少這方麵的生意,還算懂行,也認識很多渠道內行人,如果嚴先生放心,這些酒吧我希望交給我打理,給我三年時間,我有信心將這些資源整合成一個能夠對抗林幫,甚至超過林幫的一個財政基礎。”
嚴飛麵無表情,即使他的內心被金先生說的心動不已,但是理智告訴他,金先生所有的話無非隻是一個表麵的口頭承諾,實際效果並不知道。
嚴飛問道:“此時此刻,我很期待和你一起合作,也願意放心的把那些地盤交給你管理,但是我同時也很想了解,你的信心從何而來?”
“津市最大的幫派是林幫,但這種局麵不會超過十年,”金先生非常肯定的說道:“如果沒有上麵的隱晦支持,林幫隻會逐漸衰弱下去,林遠光很努力的出入各種酒會拉關係,但是就近兩年的成效來看,絲毫沒有改變林幫衰弱的事實。在我看來,現在的林幫不過是一頭年邁的老虎,最多十年它會自己死去,而這個十年,就是改變津市地下格局的最好十年!誰能堅持,能抓住更好的機會,誰就能稱霸。”
嚴飛想到林遠光和夜忍似乎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利益勾結,那些上麵的人,怕是早就心知肚明,恨不得和林遠光撇清的越遠越好。
“我也觀察了不短的時間,除了你和徐誌彪,其他的勢力沒人敢動林幫的虎須,我很清楚他們內心同樣渴望打破林幫設置的屏障,取而代之自己當津市的老大。可是就是沒人敢動。這條路上,強硬者才有機會成功,那些內心脆弱的人,連撿剩都沒資格!”金先生目光灼灼的盯住嚴飛:“我很辛運,看到了你們。”
“你的野心很大。”嚴飛笑道。
金先生跟著一笑:“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說。”
“我很好奇,你不像是一個有野心的人,為什麼會跟我一樣,選擇這樣一條路?”金先生說道:“我調查過你,你的身份,經曆,親人,朋友,每一樣都是迷,我唯一能了解的就是你性格淡薄,是個很怕麻煩的家夥,既然如此,黑道上的繁瑣紛爭,不太像是你會插手的事情。”
嚴飛淡淡一笑:“不衝突,就是因為怕麻煩,所以才會插手進來。”
他的身份不好對人公布,林幫當津市老大他不想管,但是勾結夜忍就不同了,在黑道上如果沒有可以牽製林幫的勢力,那麼無疑也給夜忍在華夏的行動開通了便利。
金先生隻當他不肯說,也沒去深究。拿著茶壺給自己杯裏倒水,但是隻是倒了一點,金先生就重新把茶壺放回桌上:“茶水都泡濃了。”
“我再泡一壺。”嚴飛說道。
金先生不是很認可這一種處理方法,搖搖頭起身:“時間太長,我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