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
馬路上,車如流水,老捷達油門轟鳴,車身猶如疾馳飛翔的老鷹,隻不過現在大展身手的場地有些擁擠,這隻老鷹翱翔的並非廣袤無垠的天空,更像是到處是樹木橫生障礙密集的密林。來來往往的車輛占擠著原本就隻有三條同向車道的空間,想要越過它們,絕非易事。
然而再艱難,捷達還是以一種明顯不同於周圍車輛的高強速度,拚命追趕著超出至少十幾個車位的那輛金杯麵包車,除了金杯,其它車輛在嚴飛眼中可能真的隻是障礙而已。
嚴飛一手握擋位,一手攥住方向盤,相比較自動擋車,這樣手動擋的老捷達給他的發揮餘地更加的大。
車技是在部隊學的,通常有事需要開車,都是大貓或者花刀去開,他對於開車這件事沒有天分,車技爛的不像話,今晚如果不是唐心知被人帶走,他甚至打算這輩子都不摸方向盤。
所以司機大哥的擔心不是多餘。其實讓司機幫忙追上來,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起碼車技比嚴飛強,但是追車這種事情,車技不是關鍵因素,起碼在這車如流水的馬路上,那位大哥不一定敢像嚴飛這樣全程不停車,哪怕紅綠燈也不管,哪怕大貨車也敢別。
窗外的熱風灌進來,吸進肺裏炙熱而滾燙,嚴飛的臉上被風吹的皺成一張老樹皮,各種喇叭聲響個不停,從車窗飄進傳進耳朵裏,像是在控訴他這位馬路殺手破壞了交通規定,給大家安全帶來隱患。而嚴飛永遠隻有麵無表情作為回複。
他不是飆車族,這樣瘋狂的超車並不能給他帶來多大的快感,但是每超一輛車,確實讓他的心情輕鬆一分。
前麵金杯裏坐著的蔣天似乎也感受到了身後這輛明顯不對勁的捷達,腳尖再度往加速踏板上輕輕踩下,車窗外的路燈猶如幻影,一個一個的在金杯車身旁邊飛速掠過。
一追一趕,一前一後,這是車技和膽量的考量。
唐心知被安全帶緊綁著手腕,車門是從內部鎖上,雙重禁閉讓她沒有辦法逃離這裏,今晚她真的是嚇壞了,眼神空洞的望著前路,連大氣都不敢出。
她也不傻,現在她麵臨的處境,多少已經猜到,這是她生平第一次遭到綁架事件,以前作為唐家小公主,她在白茹的勢力範圍被保護的很好,這些陰暗的事情,偶爾有發生過,也被白茹壓下去,沒有被她知道。
她不知道嚴飛在後麵追她,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的腦子很亂,全是想著這些人抓她到底想要幹嘛。
要錢?報仇?還是其他目的?
這些都有可能。
她臉色慘白,氣若遊絲般的靠在座椅上,像一隻被驚嚇的小羔羊。
鈴聲響起,蔣天用右手慢慢從口袋裏掏出手機。
“那女的現在控製住了嗎?”打電話的是黃毛,還能聽到說話的時候,語氣有一絲顫抖,想來現在他臉上還疼的不行。
“我現在帶著她往平江方向走。”蔣天說道:“後麵有人追上來了,我還要帶著目標兜一會圈把他甩掉,晚點才能把人帶過去。”
“行,你自己小心,等安全到達後,再給我打電話。”
嘟,電話掛斷。
就在酒店門口,黃毛用一條毛巾捂著臉,再度打通一個電話:“喂,陳老板,人我已經抓到了--------你放心,我會把人藏得嚴嚴實實,------唉,好咧,再見。”
掛斷電話,黃毛趕緊上到一個出租車,對著司機說道:“市中心醫院,快一點!媽的,把老子臉都給整的沒人樣了,那王八蛋下手真尼瑪狠-------”
天台上,鄧寇幾人正欲離開之際。
嗚嗚的聲音在山間驟然鳴響,紅色的警示燈從四麵八方圍堵過來不停的閃動,僅僅十幾秒鍾,那些閃著紅燈的警車就開到離小樓下麵不足幾百米,相互之間隔幾米就有一輛,很好的詮釋了什麼叫做水泄不通。
鄧寇幾人紛紛臉色一變,眼角陰晴不定,這裏是很隱蔽的私人區域,平時就算是附近的居民,沒事都不會過來看一眼,突然多出這麼多警察過來,想必是聞到了風聲。
哐當!
唐遠馳一腳蹬在椅子上,從地上撿起一個散落的腳架,用尖銳的一頭對著兩人,眼神凶悍的在兩人臉上掃過,淩厲的像是一把黑暗中的尖刀:“誰?這裏除了我們三個,沒人再知道,你們兩個中間,肯定有人泄露了消息!”
呂康咬著後槽牙,同樣懷疑的看著其他兩個人:“老子做夢都沒有想到,咱們中間居然還有叛變的!說,到底是你倆中間哪一個,好歹讓老子進了警察局,也能做個明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