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節 東海之龍(1 / 2)

一地的戰馬大都已經被朱駿的輪回魔音震死震傷,卻依然還有幾匹精神高亢,這剩下級幾匹戰馬都是這個鐵騎隊伍的佼佼者,大浪淘沙,陶不去的才是真金。這些戰馬原本的主人剛才被白玉軒一個個抓起丟去老遠,不敢再近前來,這一陣過去,早已經逃得不見蹤影。

朱駿將這幾匹狀態尚好的戰馬收集起來,幾人乘馬往東連夜奔趕,披星戴月,馬不停蹄。

隊伍過了安陽,眼前一馬平川,卻是已經出了太行重山,到了華北平原了。

這一路披星戴月,跋山涉水,翻山越嶺啥的,直把幾人折騰的夠嗆。還有朱胖子傷重需要悉心照顧,戴氏雙姝本是王府郡主,平日養尊處優的小姐,白玉軒卻是不屑於幹這些照顧人的活計,一路冷著一張禍國殃民的絕色俏臉,對諸人不假顏色。

朱駿有輪回護身,後背上的刀傷倒是愈合的甚快,卻也是滿臉疲憊,臉色頹敗。這古代交通不便,唯靠駿馬奔馳千裏,當真是活受罪的很,特別是身帶重傷之人,朱駿被這般折騰了數日,哪怕是美女在側,也提不起半點心思了。好在這些戰馬體質頗強,倒也沒有失蹄傷人的事情發生。

在這華北平原上急奔了數日,一路上啃幹糧,喝露水。這一日傍晚時分,剛翻過一處矮矮的土丘,朱駿趴在馬背上,迷迷糊糊的看見前麵一線黝黑的城牆從地平線上隆起,在這金色夕陽下麵荒涼的大地上,猶如一條臥在天邊的黑色巨龍盤在密密麻麻的丘陵縫隙間,露出最為健壯的一截身子。

朱駿迷迷糊糊的看著白玉軒道:“那是什麼?莫非是滄州到了?”

白玉軒一路越是往東,臉色越是冰寒,看了一眼朱駿,眸子裏隱隱泛出一絲疼惜,低聲道:“滄州早過了,這裏大概是到天津了吧。再過去數百裏,想來能看見海了。”

他們兩人在這北地行走,多半還是依靠前世的地裏知識指引,戴芸嗤笑一聲道:“什麼天津?我們到了,前麵就是東京,是我鎮東王府的分封之城。安行哥哥,你先進城去通知父親,我們隨後便到。”

戴安行領命打馬而去,朱駿原本意識模糊,這下卻是臉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盯住戴芸。

戴芸觸到朱駿的目光,微微笑道:“怎麼,朱公子害怕我加害你們麼?”

朱駿肅然道:“戴大小姐,莫要再相試與我了。若是我朱駿不相信你,也不會帶著胖子千裏迢迢趕來求醫了。”

白玉軒冷哼一聲,不置可否。

深秋時分,北地蒼涼,東京之地靠近大海,各處矮山上卻是綠蔭叢叢,在這大海之濱隆起一層綠紗,更是傍晚時分,薄暮連綿,將這海濱之城渲染得十分夢幻。

待得走到城門前,門上龍飛鳳舞四個大字——靖海龍門。朱駿雖然識得的繁體字少之又少,這幾個卻是熟習的很。戴芸掛在嘴邊的靖海天髓就是救治朱胖子灼傷的良藥,奔波勞碌了這是大半月,朱胖子的傷終是救治有望了。

朱駿掀起車簾,看著朱胖子一身猙獰的傷疤,心中自責不已。這馬車乃是在安陽租用的,戴安行號稱渤海郎,在華北平原這一帶名號響亮的很,讓他去尋一輛馬車,而又不驚動沙神教眾,並不是難事。

隻是為了趕時間,其餘眾人都是騎馬奔馳,唯有朱胖子這個重號傷員才有福氣享受馬車顛簸的樂趣。朱胖子昏迷半月,仍是沒有醒轉過來,這一路都是靠朱駿輸送輪回真氣與胖子體內,刺激肌體循環,才能堪堪吊住性命。

朱駿這一路原本是要赴北解救大哥朱顏,然後便立刻轉回南國尋找父母與碧兒蹤跡,這下卻是離著自己的家國愈發遠了。白玉軒的出現,讓朱駿終歸不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寂寞無助,卻也成了心頭的另外一番慰藉。

眾人隨著戴芸進得城去。那些守門的兵士卻是認識戴芸似的,目不斜視地立在城門哨台上,一個個站的筆直如青鬆。

拐過幾條大街,眼前一處轅門高過數丈,一隊騎士從裏邊迎麵而來。為首一個白須老人,身軀卻是頗為高大威武,騎著一匹白色駿馬,那駿馬毛發整潔,通體雪白,卻是難得一見的稀有貨色。

朱駿看看自己胯下的黃驃馬,奔馳半月不曾歇息,這一路下來何止千裏,每日雖然也吃飽喝足,卻是早已經累焉了,渾身泥塵,毛發無光。

朱駿正在拿自己的黃驃馬與那老人的純白駿馬暗自比較,卻見戴芸翻身下馬,一把跪在地上,高聲道:“父王萬安!芸兒恭請父王王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