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好先讓人給架到柴房,再另想辦法吧,總之我是不會輕易認輸的。
昏暗的星光從窗外悄悄的傾瀉進來,冷淡而淒散。
像是也懼怕了程金枝的淫威一般,全無一點溫暖柔情的月下星前的煽人情調。毛茸茸灰黑的耗子沿著房梁四處亂竄,全然未發覺躲在黑暗處那對閃動著的狡黠的雙眼。
被關第三天晚上,我已經是滴水未進,感覺快要昏厥似的。
柴房又髒又亂又臭,這種感覺喚起我許久前的記憶,那個渾身髒兮兮蓬頭垢發的自己不就是這樣髒、亂、臭嗎?突然一股辛酸的熱流直往鼻子躥……
孤獨寂寞。
無助無望。
仿若不存在這個世界也沒有人知道我存在般。
這種日子我受夠了,重生的這輩子決不能再這樣過!
緊咬的下唇從可怕的蒼白漸變成血樣的殷紅,一陣血腥味從唇邊滲出。使我本已死去的靈魂變得激動起來,一種嗜血的念頭一閃而過,我要不惜一切代價改變現在這種窘迫的生活,哪怕是血的代價!
決絕篤定的眼神望著窗外遙遠的閃爍的星光,對於死過一次的人,她還有什麼可懼怕的。朝四周看看,除了柴火再沒有其它東西,而這柴房門兩邊的木栓估計是被老鼠咬壞,已經鬆鬆垮垮,風一吹便發出“吱吱”的晃動聲,如果說關來第一天讓我用柴火撬開這門,或許還有希望。現在連站起來都眼冒金花,怎麼可能還有這力氣?
虛脫的依靠著柴堆,失落感像是麻醉藥一樣侵蝕著我每一根神經,昏昏沉沉的望向廚房中那還在燉煮著的菜肴,饑餓像吸血蟲一樣吮吸著我每一滴血液……
突然那團躥起的火焰勾發了我邪惡的念頭,如果柴房失火,他們定會趕來開門救火,我就能趁混亂逃出去。
掙紮著找到燃火的木屑,輕輕一吹星光便亮起,待它躥出火苗時,輕輕一揮將它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而又決絕的曲線,火源像流星般掉入柴堆中。不消一會便延升躥發出一大片火光。
他們肯定想不到我會在自己待的地方放火。置之死地而後生這種感覺原來如此痛快,不帶一絲猶豫,將自己的命運玩弄於遊戲中,邪惡的詭笑勾掛嘴角,我愛上了這種大冒險的豁達和刺激。人間做賭注,生命做籌碼,一局定輸贏,不成功便成仁!
望著越演越烈的火焰,我竭盡全力的大笑,人生有何可畏懼!
“哈哈哈……”
“失火了”
“快來救火啊!”
笑聲剛落便聽見外麵敲鑼打鼓的呐喊著,人群開始蠢動,沸沸揚揚……
門一打開,便有十幾人湧進來,大家似乎不知道我的存在,沒有人問起或許根本沒有人記得。
這樣更好,乘著混亂我逃了出來,來到廚房匆匆抓了把能吃的東西便往嘴裏塞,大家都在關注著火勢,沒有發現我這邊的倉促。
正在我享受著這些從來沒有吃過的鮑魚燕窩泡饅頭時,一個低沉而具磁性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好大的膽子,竟敢趁混亂跑來這裏偷吃!”
正要塞入口中的饅頭被我一個反扣飛身出去,往發出聲音的方向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