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鬱無殤而言,他的心裏有些矛盾。
其實,是不是梵家人並不重要,即使這個身體真的出自梵家,也僅證明他與梵家有血脈聯係,而與掌控了這個身體的自己好像沒有關係。自己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他不想為了這個名分而讓自己多一個牽絆。
可是從人道的角度,他又有甩不脫地一份責任,畢竟自己是借了這具身體才得以重生的。就算是借了別人的東西還得答謝一下吧,更別說自己直接占有了人家的身體呢,自己總該替他做點什麼吧!
“寧祖,跟晚輩回軍營吧!”鬱無殤這樣詢問梵曉音道。因為梵曉音的號叫子寧,因此,她就讓鬱無殤這樣稱呼他了。
“嗯!”梵曉音答應了一聲,兩人便向山下走去。半途,梵曉音又問鬱無殤道:“小鬱,薑歡在哪兒呢?”
“他?”提到薑歡,鬱無殤嗬嗬笑道:“這小子簡直就是一個風流小浪子,這會兒可能又去纏方燕了吧!”
“方燕是誰?”
“塔瓦族族長的女兒,女孩子不錯!也挺漂亮地。”鬱無殤答道。
“青春年少,情竇初開,由他去吧!”梵曉音有些許感慨地道。
“以前的事你一點都不記得了?”吃過晚飯後,兩人坐在大帳中,梵曉音問道。
“嗯,我一點也記不起來了,可能是傷地太重了吧!”
“那不想回南溟尋找答案嗎?”
“算了吧,物非人已非,誰還能認得我呢!”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臉。實際上他的這一指,卻是一指雙關,即是指自己的帶著麵具的臉,還是指著自己的靈魂。
隻不過,梵曉音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不對……”梵曉音勸道:“你這是自卑還是嫉恨爹娘讓你流落異國他鄉?無論哪一樣你都要摒棄。你的成就無人能及,沒有人有資格瞧不起你,要說自卑,隻能是別人在你麵前自卑!你隻身流落到天忌一定有原因,沒有哪個爹娘願意輕易舍棄自己的孩子,真相!就是為了真相你也應該回南溟一趟!”
“好吧!我聽您地,有時間我一定回南溟尋求真相。”鬱無殤知道,自己回避不了這件事,無論心中在怎麼抵觸,既然已經在寧祖麵前承認了梵家人的身份,南溟是必需要去地。他不想再糾結這個話題了,便轉移了話題,問梵曉音道:“對了寧祖,您這趟來是專門來找我的嗎?”
“嗯!”梵曉音說道:“兩件事,一件是讓你去一趟盟都,救醒小戎的母親。第二件事是為了你的師傅!”
關於去盟都,鬱無殤早有打算,隻是在等待時機,這不必說。但是第二件事就讓他琢磨不透了,她想象不出寧祖和師傅能有什麼瓜葛!便疑惑地問道:“寧祖,我冒昧地問一句,您找我師傅什麼事?”
長歎一聲,梵曉音道:“五百年的愛恨糾葛,就因為我當年的任性,我現在隻想跟他說一句——對不起!”
看到麵前的老人失落而悔恨的表情,可以想象出她心中的痛!嗯——等會?五百年?師傅滿打滿算也就五十歲,哪來的五百年?看來這位寧祖是搞錯了呀!他突然想起一個人來,便問道:“寧祖,你是不是說的東甲離吧!”
“除了他還有誰呢!”梵曉音垂目答道。
鬱無殤聽到答案後,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對她道:”寧祖,你弄錯了,我師父不是他,而是楚行苦!”
“啊!不是他?他沒有晉升聖者?太好了……”聽說新晉升者不是東甲離,梵曉音似乎有些激動,也有些興奮。
她的表現讓鬱無殤有些費解,奇怪地看著她。
梵曉音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難得地跟個大姑娘似的老臉一紅,白了鬱無殤一眼:“看什麼看,等以後告訴你!”
“奧……”
有些尷尬地梵曉音忙岔開話題:“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去盟都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