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17 混戰(1 / 2)

木非牽著我的手奮力往家的方向方奔跑,喘息,喉如火舐。我們腳步的頻率一直在和心跳競賽。

木非的神情竟然讓我想起黎夕,我一直記得那一天在黎夕家的葡萄架下,他神情興奮地問我安捷大哥是不是回來了。

黎夕敬安捷如兄,我猜木非也不例外。因為他們是朋友,是兄弟。後來我一直反省,還是不明白那一天的事故究竟是誰的責任。但自那一天起,我知道,我們必須為我們的年少衝動付出代價。而那個代價,必定沉重。

如果我知道木非積攢了那麼大的怨氣,打死我也不攔著他先滅了那倆雜碎消消火。

正當我們火急火燎的往回趕的同時。季良年的爺爺正站在石橋看風景,負手而立,堅毅的背影竟然有了些許寂寥的意味。車子不過是碎了幾塊玻璃,輪胎被放了氣,早就修好了。季姨家的東西本來就不多,去了南方的新家還會置辦新的家具,也就沒有帶什麼多餘的繁重物品。

“淑姚啊,你說這人啊,年輕時的罪孽,到老了,總會以不同的方式報償吧?”還不等這位遲來多年的兒媳說話,他便又接著說:“可是如果再讓我選擇一次,還會是這個結果。”也不知道到底是對著誰說。

當我們回到石橋灣的時候,那輛軍車飛速的從我身邊劃過,沒有絲毫留戀。我遠遠聽見季良年叫我姐姐,叫木非哥哥,他童稚而沙啞的聲音漸漸淹沒在了深秋的飛沙走石中。我隱約看見他跑在後座上奮力向我揮舞的手。我如鯁在喉,明明是有什麼聲音想衝破喉間,到最後,卻隻剩下空蕩蕩的飛塵。

“他們走了。”我低著頭說。

“哦~~”木非看著遠去的車影,神情寂寞。

趕到安捷家的時候,我的掌心已經全部都是木非因為憤怒或著緊張而留下的汗漬。

安捷跪在客廳,嘴角還殘留著一絲血跡。

“哥······”

木非難以置信的走過去推了推安捷,他終於有了反應。“哦,小非啊,你怎麼來了。”形容憔悴。

“誰打得你?”

“小非,你走吧,你在這兒不合適。”

“我再問你一遍,誰打得你?”木非發狠的聲音開始顫抖。

“是他媽打得,跪了一夜了,你能管得著?”一如既往的清冷聲線,是黎夕。

他坐在與我們相背的沙發上喝茶,一副少年老成不關己事的模樣。“你tama看見了你怎麼不攔著?!”

“他媽揍他我管不著啊,這和你媽揍你我管不著是一個道理。你不明白?”以我的角度,正好看到黎夕墨色的頭發,白淨的耳廓在微光下顯得毛絨絨的,他穿著一套小西服,還特意在領口處係了一個紅色的蝴蝶結。我心想看人家家暴,還需要穿得這麼正式?

黎夕說完又喝了一口茶。一派的紳士儒雅。就好像那天夜裏穿著小熊睡衣,那個激動的問“安捷大哥回來了嗎”的人不是他似的。

我真的看不懂這個人。

“是啊,我們家的家事,你管得著嗎?木非。”充滿挑釁意味。

本來一看見安妮,木非壓抑下去的青經就瞬間暴起。人就已經處於暴怒的邊緣。這句話一出,他的指骨被握的咯吱一響,終於暴走。

“安妮你tama就一賤人。”木非直接衝上去就踹了安妮一腳。安妮倒在一個大櫃子旁邊,除了皺了一下眉,神色沒有什麼大的起伏。

“木非你幹什麼?別動我妹妹。”安捷怒吼道,他叫他木非。

木非衝上去一邊掐著安妮的脖子一邊推搡安捷,神情恐怖如修羅,“你帶著我妹妹離家出走差點凍死在外麵這筆賬老子本來想晚兩天找你算的,你tama又在這招哥,哥對你還不夠好嗎?你tama就不懂什麼叫知足。”

看著捂著肚子倒在地上的安妮,除了黎夕和木非,大家都嚇了一跳,誰知木非不依不饒道:“老子今天就告訴你,你讓哥受多少罪,老子就讓你受多少罪。你再這麼作下去,遲早有一天老子叫你死在老子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