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咕咕!
這個貪吃的家夥終於感覺到了衛子風的危險,飛也似地趕來了!
那群人一聽到咕咕的叫聲,頓時也慌了手腳。為首那人將手一揮,眾人立即丟下已經是半死不活的衛子風,駕起飛劍四散奔逃,什麼也顧不上了。
咕咕轉瞬即至,一眼見到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衛子風,“咕咕”地低鳴了兩聲,落在他身上,輕輕啄了啄他的後頸。
衛子風卻已經沒有力氣叫它的名字,更加沒辦法撫摸它的羽毛了。他甚至什麼都看不到。
咕咕在他背上一蹦一跳地走了兩個來回,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張開翅膀又飛了起來,飛到一人多高的地方,身子淩空翻轉,尾巴一甩,從嘴裏吐出一點火紅色的什麼東西,直直地滴落到衛子風的頭頂百會上。
也奇怪,這點火紅色的東西直接燒穿了套在衛子風頭上的黑布袋,卻沒傷到衛子風分毫,而是直接融進了衛子風的百會,然後分成細細的紅線,順著衛子風的周身經脈遊走了一遭,然後彙入了丹田,消失不見。而衛子風的呼吸,霎時就平穩了許多。
咕咕這才輕輕抓住衛子風背上的衣服,帶著他飛了起來,向住處飛去。
※※※
衛子風夜裏遭遇襲擊打斷一手一腳的消息再次不脛而走,瞬間傳遍了整個華派。
這不奇怪。咕咕隻是一個靈獸鳥,它可不會包紮接骨療傷,它是飛到大院的大夫那裏引領著大夫過來接骨的。大夫救死扶傷是真的,但閑來沒事幹幾句話也是正常的……所以這個消息自然就從大夫那裏傳了出去。
幾乎所有人都在感歎,這孩子就是命苦啊。擁有整個門派其他人都沒有的靈獸,看起來固然很風光,但是修為太差了保護不了自己,反而被人家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害、襲擊,幾番性命不保,真是何苦呢。這個靈獸也真是的,那麼多精英弟子都不挑,偏偏就挑中這樣一個資質普通也沒什麼實力的人。跟著這樣的主,何日是個頭啊!
感慨之餘,他們同時也打起了賭,賭衛子風傷好以後是繼續留在山上修煉還是就此下山滾蛋,據盤口開到了一比五。絕大多數打賭的人都賭衛子風從此乖乖滾蛋。這裏不是孩子呆的地方啊!
步虛真人則大為震怒,這事做得實在是太過分了!完全無需商議,他立即發出掌門令,嚴令執法長老帶同得力人手,盡快調查清楚這是什麼人幹的,一定要嚴懲不貸。同時,他讓人在淩絕峰白玉觀收拾了一間屋子給衛子風養傷,防止這夥無法無的狂徒再次加害。
惡心,實在是太惡心了!華派什麼時候出過這麼大的亂子?簡直是師門恥辱!
然而,數之後,執法長老回來複命,是沒法可查。衛子風自己都沒看到是什麼人,而毆打地點又處於兩座大院之間,沒有人看到。更難查的是他們完全不用靈力和仙劍,以免被看出來,所以就隻用木棒打人,打完了木棒就都丟地上不要了。這完全就是個無頭案子,怎麼查?
雖然聽起來很荒謬,但是,這件事,隻能是作為千古之謎記入師門傳記了!
※※※
衛子風一直到第三下午才悠悠醒來,睜開眼睛就見到咕咕站在自己床頭,正關切地望著自己,似乎都瘦了一點。
衛子風動了動嘴唇,叫了一聲它的名字,咕咕立即張開翅膀覆在他臉上,就像輕輕地抱了他一下。隨後,咕咕飛了起來,不停地鳴叫。
道童達生隨即從門外走了進來,手裏端著一碗粥過來喂他。衛子風緩緩搖頭道:“我自己吃吧,這麼大的人了。”
達生笑道:“你吃不了啦,你的手都被綁上夾板了。大夫起碼要一個月才能動。左腿也是。”
衛子風這才想起來,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那怎麼洗澡,怎麼解手?”
達生道:“師叔,隻有我服侍你了。你多給我一些糖吃就好。”
衛子風歎了口氣:“不能光給糖。我要給你銀子,給你買新衣服,將來還要多給你銀子,讓你回家娶媳婦過日子。”
達生道:“我家就在山下不遠,回家很容易的。這些還不著急,你還是先喝粥吧!咕咕見你一直沒醒來,它自己也沒吃東西,五花肉絲放在碗裏都快臭了它也不吃。這兩它也沒離開過,就陪在你床頭。順便一下,我們現在住在白玉觀裏了。”
衛子風心下一震,看了看咕咕,見到它也正注視著自己,內心又是一陣感動,對它道:“我吃東西了,你也吃吧!達生,先去給它換些吃食。”
他心下也隱隱想到了,咕咕固然是因為對主人忠誠,恐怕也是因為自己貪吃貪玩,離開了主人,導致主人被打了個半死不活。這隻靈獸鳥不吃不喝,恐怕是一種負荊請罪呢!估計以後都不敢離開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