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乖巧的鳥,怎麼能責罰它呢?
他的右手還是能動的,便伸出右手向咕咕招了招。咕咕乖巧地飛過來,落在他身前的被子上。衛子風輕輕撫摸著它的羽毛,輕輕地道:“咕咕,以後不是我給的東西就不要吃,我不要吃的也別吃,好嗎?這是為我好,也是為你好,萬一被人家下毒怎麼辦?”
咕咕叫了兩聲,乖巧地點了點腦袋。
衛子風又道:“還有,教你一個乖。以後不要遠遠地叫出聲來讓人家知道你來了,要悄無聲息地接近進行襲擊,懂了嗎?這也是為你好。”
咕咕又點了點腦袋。真是懂事的靈獸啊!
衛子風摸了摸它的腦袋,道:“去吧!去吃點東西,該吃就吃。”
他喝完了粥,讓達生把自己放回去躺好,望著帳頂出神。
昨晚遇襲的事情除了不知道對方到底是誰,其他都想明白了。這個仇是肯定要報的,但修為差那麼遠,怎麼報法呢?
更要命的是,自己傷成這個樣子,怎麼練氣?修煉之事就像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若是擱下一兩個月不練,肯定會功力反退的,這樣子又拉大了差距。
這人真是惡毒啊!要是自己能聰明一些,機警一些,當場抓傷打傷一兩個,也不至於完全不知道是誰了!
所以,自身的修為才是關鍵啊!
問題是,在眼前的情形下,怎麼修煉,怎麼快速提高修為呢?
師父啊師父,你不在這裏,我該怎麼辦呢?
逍遙子臨行前對他的話,仿佛再次在耳邊響起:“這是我多年的練功心得,還有之前過要傳授與你的獨門心法,都在裏麵。這是為師一個字一個字寫下來的,和我的獨門心法一樣,世上僅此一家,別無分號。萬一我很久都回不來,你就自己照著這本心得來練。”
師父還曾經交代過:“假如我明出門,後你就被欺負了,而我又起碼要到年底才回來,那這個半年就是很久了。那就甭廢話了,開練!隻要我還活著,你做的事又沒錯,我就給你撐腰!”
衛子風一下坐了起來。這不就是該開練的時候了嗎?
所以,這究竟是什麼樣的一門獨門心法,師父得那麼鄭重呢?還什麼“可能會為正派所不容”?
在衛子風看來,現在哪裏在乎這是正派還是邪派。被人家欺負成這樣,自己毫無還手之力,甚至於不知道到底都是什麼人。若是就這樣被人家欺負至死,就算是正派,非常的正派,那也是冤死的正派,連山門都走不出去!
活著,修煉成功,走出山門,才有資格談什麼正派邪派!
他探手入懷,摸出了那本包裹得好好的冊子,翻了開來,“逍遙心得”四個字映入眼簾,正是逍遙子的手跡。
他正待翻開來看,門外突然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衛子風醒了沒有?”
衛子風趕緊將冊子藏進被子裏,定了定神,大聲道:“我醒了。是哪一位?”
那蒼老的聲音道:“衛師弟,我是本派執法長老,掌門命我負責追查此事。所以我前來跟你問些話。現在方便話嗎?”
這個執法長老倒是很禮貌,絲毫沒什麼架子。不過衛子風經過昨晚被人家這麼一頓暴打,對世上很多人和事都已經有了更深刻的認識,便隻是淡淡的道:“方便!請進!”
※※※
送走了執法長老,衛子風讓達生把房門關好,這才再次摸出冊子,繼續翻看。
第一頁裏,逍遙子寫道:“《莊子·逍遙遊》有雲,若夫乘地之正,而禦六氣之辯,以遊無窮者,彼且惡乎待哉?故曰: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世人修煉,皆以結丹為孜孜以求,華太虛紫氣亦然,雖為正道,卻失於輕靈逍遙,遠非莊子‘無待逍遙’之意。 ”
“今子有大樹,患其無用,何不樹之於無何有之鄉,廣莫之野,彷徨乎無為其側,逍遙乎寢臥其下?內丹,即為大樹,而人身大周經脈即為無何有之鄉,廣莫之野。將人之內丹散於大周之內,無所不在,無所不至,即所謂‘彷徨乎無為其側,逍遙乎寢臥其下’。反正道而行,即為邪道耶?”
下麵幾頁寫了些如何將靈力、內丹散入周經脈之內的口訣和法門,最後才寫道:“此心法為我逍遙子另辟蹊徑獨創,可稱之為‘逍遙心法’。習練者可憑此吸取他人靈力為己所用,等同修煉。正道中人或將之視為邪魔外道,但此心法僅僅吸取靈力,並不致死,亦非殘廢,比之刀劍加身斷手斷腳更為仁慈。逍遙老道豈在乎世俗眼光!”
衛子風看到這裏,心下又是一陣怦怦亂跳。
吸取他人靈力為我所用,對他現在來,簡直具有致命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