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風從來沒見過這種奇異法門,不由得嚇了一跳。他時候給陳財家放牛或者幫家裏幹農活,沒少見過蛇。這玩意身子細長細長的,冰涼滑膩,腦袋尖尖的,眼睛而惡毒,時刻吐著信子嘶嘶作響,怎麼看怎麼雞皮疙瘩刷刷起。眼下自己的雙手手腕被十條蛇一般的指甲纏住,哪能不惡心?
這到底是誰抓住誰啊?
衛子風正想運勁掙開,並呼叫秦若峰來幫忙,眼前突然見到加倍可怖的一幕……那條細長細長的人,本來是背向他的,此時卻竟然整個腦袋都扭了半圈,將臉對著他。夜半看來,就像這人後背上長著一張臉!還慘白慘白的,嘴唇之間還殘留著暗紅色的什麼東西——是血跡!
他正張嘴想叫,那張慘白的臉突然張開大嘴,一口向他脖子上咬來。這人也不知多少沒刷過牙了,雖然月光下看不清他的嘴巴有多髒,但這一張嘴就有一股像不知發爛了多少年的腐爛屍體的臭氣衝出,中人欲嘔。
衛子風更是大驚失色,趕緊低下腦袋。隻聽腦門上哢的一聲響,撞得生疼不已。不用想都知道,這人那張奇臭無比的大嘴巴咬在了他的頭發上。
那人收回嘴巴,呸了一聲,又將臭嘴向衛子風的脖子拱來。衛子風極力掙紮了幾下掙紮不開他那十條蛇般的指甲,隻能繼續低著腦袋,用頭發去抵住這人的臭嘴。反正頭發都是假的,被咬爛了也不心疼。
隻是很奇怪,這人為什麼老是來咬脖子呢?難道是想要吸血不成?
衛子風一邊想著,一邊大聲叫道:“秦,快來幫忙!”
那人連咬幾口都是咬在假發上,見始終奈何不了衛子風,隔壁房間又傳出了響動,顯然秦若峰已經聽到了叫喊,就要趕過來了。那人更是大怒,猛然一口咬在衛子風的腦門上,用力咬下。衛子風隻覺頭頂一陣鑽心的疼——這子咬傷了他的頭皮!
那人牙齒雖利,卻也沒辦法咬穿一個人的頭蓋骨。他磨牙般哢哢哢地在衛子風頭皮上咬了幾口,嘴巴猛力一扯,卻隻覺用力過猛扯了個空。他這一下子,將衛子風的一頭假發都扯脫了,露出剛長出一點頭發的光頭。
那人出其不意,似乎愣了一愣,隨即呸了一聲吐掉假發,想扯著衛子風向外逃逸,很明顯是吃不了想打包帶走慢慢吃。
正在此時,秦若峰猛地一下子撞破板壁衝了過來,看了一眼,失聲叫道:“吸血門下!”
他手邊沒有了仙劍,隻得順手捏了個法訣,將一團火焰丟向那個纏著衛子風的吸血門人。吸血門人桀桀怪笑一聲,將衛子風的身子一推,避開火焰。這人的功夫委實詭異無比,整個腦袋都是翻轉的,卻竟然還能渾若無事地走路躲避,還會笑……
不過秦若峰的到來和出手,就像給衛子風鼓起了一番勇氣,心底恐懼漸去,勇氣倍增。他大喝一聲,運上了逍遙心法,吸取那人靈力。
那人隻覺渾身靈力猛然像決堤洪水一般飛也似地從雙手脈門向外奔流,心下也自嚇得不輕:“臭子,你是薑老的門下?那就別打了,快收住你的化功大法!”
衛子風自然默不作聲。秦若峰卻大叫道:“吸不得!吸血門下渾身都是有毒的,吸不得!”
衛子風嚇了一跳,趕緊收了心法。那人察覺靈力不再外泄,如蒙大赦,趕緊收了他那十條怪異無比的指甲,放開衛子風,呼地一下向窗外竄出。
但他想放過衛子風,衛子風卻不想放過他。衛子風雙手一得自由,大喝一聲,左手反手一把抓住那人的衣服前襟,猛力一扯將他扯了回來,順手摜在地上,右掌呼的一掌向他拍去。這人的腦袋尚未回轉,看不到原本的正麵,被抓了個正著,隨即被衛子風一掌拍了個實,背上重重中了一掌,咳嗽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秦若峰立即跟上,凝運靈力,雙掌之間很快出現了一枚碩大的冰錐。他雙手捧著冰錐猛地向下一揮,冰錐飛到那人上空,猛地向下刺去。那人這下看了個一清二楚,趕緊拚命向旁翻滾。砰地一聲,冰錐刺在樓板上,樓板都被刺穿了個大洞。秦若峰趕緊向上提手,將冰錐拉起。
三人這一番爭鬥,客棧裏的人都被吵醒,紛紛都叫了起來:“真倒黴!跟著江湖人士一起住店就沒得安寧!”
衛子風顧不上這些人的抱怨,又是一掌向那吸血門人拍去。吸血門人跳起身子,將腦袋扭轉正麵,尖聲道:“你既然是薑老門下,怎麼還打我?我是看在薑老份上,不跟你計較,不要不識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