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不做得太過分,便能篤定上麵查不到什麼。
但是劉天航不這麼想……
他的一手撐在桌緣,拳頭緊了又緊,半響才一副吃癟的表情,悶聲悶氣地出了聲:“他們調查的那個下屬,的確是失蹤了……而且生死不明。”
警方懷疑凶殺是有理由的。
他當天晚上派出去的兩個男人,至今都沒有回來複命。這隻有兩種原因:要麼,他們已經死了;要麼,他們遭遇了更可怕的事情,不敢回來複命!
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失蹤都和他沒關係啊!
憑什麼率先都來調查他?
想到這裏,劉天航不禁又斜睨了蔣年一眼。
“哦?”蔣年挑眉,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模樣,恍若對此一概不知,這時才來的興趣,“他們是出去辦什麼人物失蹤的?有基本的懷疑對象嗎?”
“嗬……”劉天航冷笑,“沒有!”
但是在心裏,他已大大地吐了口唾沫,不禁對著蔣家爆了粗……真TM的一堆老狐狸!都這時候了,竟還佯裝無知地問他?他早有懷疑的對象了,就是蔣家!
他後來才調查到,那個化名叫“楊菲菲”的,分明就是蔣家的兒媳婦,真名喬桑榆。她竟然弄了個假名來誆他?這恐怕就是蔣平濤授意的吧?
一家子狐狸!
先化名“招惹”他,然後故意讓他惱羞成怒派下屬過去,再藏了他的下屬,回頭過來查他,反而坑他一把……蔣家那個老家夥,辦事真不地道!
怎麼,上麵又一輪“嚴查”,想送他進去交差了?
想得美!
“既然是沒懷疑對象,那就索給那幫刑警查。”蔣年還在淺聲安慰,一副官場的姿態,“要是真查到了什麼,到時候我再幫你打個招呼,抹了就是。我舅舅最近忙其他的,你也安分點,這點小事,就不和他說了。”
他打著官腔說完一席話。
劉天航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心中盡是不服。他沒反駁蔣年的話,隻是在心中琢磨著:合著,蔣家的態度就是不管是吧?任由他被查!
那可不行!
真查到了什麼,萬一蔣家來個順水推舟,他還不直接栽坑裏?
“行,我知道了。”表麵上,劉天航沒任何的抗議,他隻是嘟囔著抱怨了幾句,然後佯裝大氣地揮了揮手,“那就讓他查吧,我沒什麼不放心的。”
隻是,在送走蔣年之後……
“喂?”他撥通某個號碼,語氣低涼陰沉,帶著森寒的殺意,“教訓教訓那個負責查我的刑警……對,不用手軟!”
病房裏一片安靜。喬桑榆按下床旁的自動升降儀,微微抬高了床頭,為自己調整了一個舒適的位置。麻藥的效力差不多過去,傷口隱隱有些發疼,她蹙了蹙眉,小心翼翼地避免扯到它。
祁漠出去了,隻留下塞在她手中的大桃子。
喬桑榆的心情有些莫名,雙手抓著桃子,指尖在上麵輕輕摩挲。她沒有吃。術後不能吃東西,這點她是知道的。隻是這既是祁漠送她的,又是她自己要來的“戰利品”,她不想放下……
聞著,還挺香。
她握著握著,便忍不住笑出聲來。
病房的門上傳來兩聲輕響,喬桑榆一驚,連忙把手放了下去,臉上的神色也盡數收斂。她麵色淡淡地看著病房門,心裏卻有些無措:是祁漠回來了?
門被推開了一條小縫。
來人探入了一顆腦袋,確定房間中沒別人,才快速地把整個身體湊進來:“桑榆姐!”
是小井。
她綁了個利索的丸子頭,身上還背著那個方方正正的化妝包,顯然剛從工作的地方趕回來。她一進來,便連忙放下東西,擔憂地朝喬桑榆的床旁湊:“桑榆姐,我聽說你住院還開刀了,現在怎麼樣啊?傷口大不大,疼不疼?”
“小傷口。”敷著紗布,她自己都不知道傷口情況,隻能笑了笑安撫,反倒是好奇,“你怎麼會過來?”
她住院的事情,也被媒體曝光了?
“今天COCO姐臨時頂替去一個慈善基金的活動,我到了那邊才知道原來是頂了你的位置,然後再一問,就知道你住院了……”說到這裏,小井的聲音停了停,幹笑兩聲,“桑榆姐,你不會生氣吧?”
畢竟,她現在跟著COCO做化妝師,而且COCO還頂替了喬桑榆的位置。
喬桑榆失笑,搖了搖頭。
“那就好!”小井話多,知道喬桑榆沒生氣,便說個沒完,“對了,公司那邊說,當時和你解約是事出突然,最近好像打算派高層和你接洽,重新和你簽約呢!之前很多大牌的廣告,對方都是指定你來拍的,別的介紹了很多都不要,現在還在公司壓著……COCO姐聽說這件事,倒是挺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