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節:爆(1 / 3)

很多人隻是被曲子所呈現出來的完美感官體驗所震撼到,被這首樂曲氣吞山河的磅礴氣勢和恢宏意境所激蕩,卻沒多少人注意到諾曼自己在加入到樂曲的構成中發出那空靈的詠歎調的同時還在保持著高度激昂的狀態在指揮著樂團的表演。

這一切隻有在諾曼對麵的樂團成員們可以見到,體會到。

一方麵,諾曼像一隻咆哮的獅子般激昂地指揮,雙手不斷揮舞著,身體抖動個不停,頭發甩來甩去,激情無限,這是動的一麵,另一方麵,他那空靈的詠歎調無比穩定,氣場宏大,光聽聲音的話絕對會以為是一位技藝高超的樂者站在靜室中一動不動調動全身力氣專心致誌地演唱著,這是靜的一麵,也隻有這種方式,才能爆發出如此強大穩定的聲音來。

但是現在,這劇烈的動和這極致的靜在同一具軀體上展現出來。

這種違反人類常規感知的現象看著別提有多別扭了,菊花藝術團的成員們即使在排練的時候已經看過很多次了,現在看到後心中仍會忍不住地覺得別扭,並且不由自主地從心底閃過一個念頭——這家夥還是人嗎?

要是換作正常人的話,就算他音樂水平再高也做不出來這種操作,也隻有修煉過《趕海心經》的諾曼能夠做到了。

這些暫且不,樂曲還在繼續著。

隨著諾曼的詠歎調產生變化,從單純的詠歎轉為不斷發出一些無意義的音節之後,樂曲的氣勢越來越磅礴,逐漸緊逼,在諾曼一聲聲仿若戰吼的催促聲中慢慢來到頂端。

有些評委屁股都已經離開了座位,他們的身體仿佛正在被這音樂往上拉動一般,伸長了脖子一點點地站起來,隨著曲子的情緒往上衝越來越高。

這下該當結束了吧?

有些評委心中殘存的一絲理智這樣想到。

不管是從樂曲結構、情緒變化還是樂器的構成上來看,這都將是真高潮了。

但是諾曼再一次地沒有讓他們如願。

當整首樂曲的情緒終於達到了頂點,彙集成一個點之後,整首樂曲的力量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強烈,然後諾曼猛地一個大顫,雙手豁地往前一揮。

所有樂器瞬間熄火,包括諾曼的詠唱聲。

現場隻剩下他的首席提琴還在演奏,而和開頭不同的是,現在配合著首席提琴的夥伴從鋼琴變成了定音鼓。

緊張的氣氛稍微鬆弛,那些幾乎都快要站起來的評委們心中的情緒一下子鬆掉,紛紛一屁股重新坐了下來,隻聽到“通通通”好一陣屁股落座的悶響。

但是這並沒有結束。

在諾曼的指揮下,接下來的短時間內段落變化得非常快,像是把開頭那種漫長的段落變化一下子濃縮放到了這裏來一樣,一個個樂部分批逐次地很快就一一重新加入了進來,繼續往前衝!

這就像是一名登山者正在登山一樣,他已經快要接近山頂了,最後最艱難的一段旅途就在麵前,但是他的精力已經被之前漫長的征程消耗得快要耗盡,再強行攀登下去隻怕是會失敗,於是他先暫時做了最後一次的休整,恢複了足夠的精力之後,立刻向著這最後的一段征程發起了挑戰!

如果之前的征程是弱的靈魂在強大的暴風雨中苦苦掙紮倔強前行的話,那麼到了這最後的一段旅程的時候,就是這個弱靈魂的征服之旅。

經過前邊強大的暴風雨的洗禮,現在這枚弱的靈魂已經變得堅韌無比、格外強大。

他現在不再是那個弱倔強的靈魂,而是地間的誌強者,以摧枯拉朽之勢在這最後的征程上前行,勢如破竹,無可阻擋!

之前漫長的鋪墊在這一刻得到了痛快無比的宣泄,感受著那種暢快和震撼,感受著那種從未體驗過的氣勢磅礴的宏偉激昂,現場的評委們徹底爆了。

坐在第一排最中間的那個評委解開了自己的衣領和袖管的紐扣,他的神情之中充滿了瘋狂和暢快,他完全忘卻了自己評委的身份,徹底沉醉在了這首樂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