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還摳著鼻孔,嘿嘿的笑,露出了一排的大黃牙,漫不經心說:“小子,加了老子的神水,保你精神百倍,你若不喝,可就是看不起我。”
林辰忽然微微一笑,他仿佛沒聽見一樣,捧著那碗,一口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這番舉動讓那大漢愣了愣,直到林辰喝完了,還摸了口嘴,把碗仍桶裏了。
“媽的,你小子有種啊,”大漢咧嘴一笑,“真是成了喪家犬,連屎都吃,就你這樣的性子,最適合當奴隸。”大漢大笑著。
林辰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他表麵輕鬆,可手已經攥在一起,絲絲的血從拳縫中,順著手紋緩緩的流下來,林辰暗暗發誓,絕對要殺了這個給自己帶來屈辱的人,絕對!
一船艙的大夥們都喝了這裏麵的水,盡管令人作嘔,但大漢說的沒錯,這裏麵有魚骨頭也有魚血,可以補充人的維生素,最起碼不會在這艘船上餓死,或營養不良得病。
領頭大漢操著一把槍,在人群中挑了幾個年壯的,和有海上經驗的人出去,其中就有那個水手。
等他們一出去,船艙再次變成一片昏暗,然後又傳來人的作嘔聲,一時間不大且密封的船艙裏裏充滿了令人作嘔的味道,連林辰都覺得胃裏翻江倒海,但他硬是咬著牙忍著,他知道肚子裏這碗漿糊可是續命水,沒它們提供的營養,那自己就沒機會逃離這個魔窟!
沒錯,這兒就是魔窟,這兒的環境簡直比傳銷組織險惡肮髒百倍,畢竟這是海上,這兒徹底與外界斷絕聯係。
“嗨,你哪裏人?”耳邊又傳來那年輕人的聲音,一撇頭,就能看見在黑夜裏,那小夥炯炯有神的眼。
“從廣州來的,”林辰無心回答,但也明白在這麼艱苦的環境下,多一個朋友,就多一份生機。
“我是從深圳來的。”那小夥爽朗一笑。
林辰一聽這話,愣了下:“你不是偷渡來的?”
“不是啊,我坐的是客輪。”小夥隨口回答,在黑暗中,他忽然沉默了,半晌才弱弱問:“哥們,你是偷渡的?”
林辰感覺有些詭異,問:“這艘船是哪裏的?”
“我不清楚,媽的,老子剛失戀,想一人出過旅遊旅遊散散心,哪知道這麼悲催,船在半路遇到大浪,TMD的,十幾米高啊,客輪一下子翻了,幸虧老子水性好,爬到救生船上,然後我們在海上漂了一天,就遇到這艘船,然後正如你所見,我們一個救生船上的人全被關在這個船艙裏了。”頓了頓,小夥又說:“喔,我還認識幾個人,他們和你一樣,是從廣州來的,半路也遭到大浪,船翻了,僥幸活下來,又被這艘船給救了的。”
林辰張大了嘴,喉嚨猶如被一個雞蛋卡主了一樣,半晌說不出一句話,心底卻震撼的難以平複。
打死林辰,他也絕不會想到,兩個半仙的戰鬥竟然強大到如此地步,竟然可以造成十幾米高的海嘯。腦子裏不由自主的冒出了當時的畫麵,肯定是驚天地泣鬼神的那種。
難怪錢二仙見到獨臂時,又興奮激動,又害怕。
一個半仙強者的破壞力絕不亞於一顆核彈,而且是顆可以循環使用的移動核彈,多一個半仙,就多了許多說話的資本。
不知道錢二仙和獨臂的戰鬥有沒有結束,如果他們的地方是在大陸上,估計肯定會留下無數的坑。
“嘿,哥們,”那小夥見林辰不說話,把手放林辰眼前晃了晃,林辰回過神兒,衝他笑了笑:“這麼說,你的命也真大。”
“我靠,在你麵前,我哪敢說自己命大啊!你知不知道,你是我們一快救出來的,當時你大半個身子在海裏,就留個腦袋和兩團血肉模糊的手指在外麵,我們都以為你死了,把你撈上來時,你也沒了呼吸,可隻是給你做了一些簡單的心髒複蘇的工作,你竟然把喉嚨裏的水吐出來,然後又恢複呼吸了。老天,我發誓,你是我見過生命最頑強的男人了。”
林辰笑了笑,真如這小夥所說,那說明自己的命還真大,既然老天不收我,那我就不該自暴自棄。林辰心底暗暗發誓。
“咳咳,”忽然,一旁傳來了一個熟悉的女的咳嗽聲,聽聲音盡管她在極力的忍著,但仍能從那斷斷續續的喘息中分辨出一絲聲音,冥冥中,腦子裏浮現那個打扮時尚,離開校園後,又在傳銷組織混跡的女生,沈洋!
林辰摸著聲音走過去,就見依靠在牆角,那個瘦弱的身影。林辰本想上去打招呼的,但一想到剛才船艙有光,自己又成為眾矢之的,她肯定發現了自己,可她卻沒打招呼,想必一定是忌憚傳銷組織時的事兒。為了不給她增添不必要的煩惱,林辰遲疑半晌,還是決定回去,裝作什麼都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