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玄世璟在西市的各個胡同中穿梭,整個西市縱橫不過三百餘米,四四方方的被分成九個區域,各個店鋪麵闊四到十米不等,進深也就三米多些,均沿街毗連,走了好一陣子,玄世璟才找到了記憶中的門牌。
這是意見舊鋪子,現在長安城的坊市大多都翻新過一遍了,尤其是東西二市,來往商人眾多,原先在東西兩市開鋪子的,這些年都賺了不少錢財,自然是要把自家店鋪門麵好好裝飾一番,但是玄世璟來的這家鋪子,仍舊是十年前的模樣,門上的木漆也隱隱有些脫落了。
走進鋪子,鋪子的店麵在西市上算的上是大的了,店中堆滿了大大小小的木材,靠在牆上,一進門的右手邊便是櫃台,隻是櫃台後麵也沒有人,往裏麵望去,隻有一個年輕人在打理著裏麵散亂的木頭,店鋪的一麵還擺放著一些已經做好的成品。
“這位小哥,李掌櫃的在嗎?”玄世璟走進店鋪問道。
那年輕人聽見動靜,轉過身來,見店中有客人前來,連忙站起來:“家父從去年開始就不過問店裏的事情了,諸位可是家父的朋友?”這年輕人打量著幾個人,年級都不大,但是卻知道自家父親,自己之前也沒有見過,所以問了一聲。
“我們是原先宣威侯府的,之前一直在李叔這裏做東西。”玄世璟說道。
“原來是侯府的貴客,快裏麵請。”年輕人一聽是侯府的人,熱情瞬時就高漲了起來:“我聽家父提起過,這樣吧,幾位明日再來,我明日請家父到店裏,如何?”
玄世璟笑了笑:“不必如此麻煩,小哥即是李叔的兒子,想必手藝與李叔也是一脈相傳的,我來這邊做兩樣東西,有紙筆嗎?”
“有的,這邊請。”年輕人將玄世璟請到櫃台旁邊,拿了紙和筆給玄世璟。
新紙......很好......玄世璟心中微微得意,這些年,侯府的新紙生意看起來還不錯,就算在隴西,也能用上新紙,更何況是長安了。
大概畫出了秋千椅的樣子,粗略的給這年輕人講了一下如何去做,年輕人一邊聽一邊點頭,玄世璟說的這個所謂的秋千椅倒是不難,就是那個藤條的,自己做不了,還得回去問問父親。
“這個要幾天能做好?”臨了,玄世璟問道。
“您這個椅子很快,明天就能弄完,刷上木漆,晾上一天就可,就是這個跟鳥窩一樣的藤條......這個得回去問問我父親,看看他能不能編。”年輕人有些猶豫的說道。
“那成,你把這個椅子先做出來,另一個不著急,讓李叔慢慢琢磨,若是弄出來,直接送到侯府便是,瓏兒,先把定金給這位小哥兒吧。”玄世璟說道。
瓏兒點了點頭,從袖中拿出一小串銅錢,給了這年輕人。
隨後玄世璟想了想,又囑咐道:“藤條一定要用最結實的,編的厚實一些。”
“可是用來坐的?”那年輕人好奇的問道。
玄世璟點了點頭:“不錯,最上邊要留出空隙,上邊邊緣也要結實一些,這個不是放在地上,而是要吊起來的。”
年輕人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應道:“好的。”
交待完事情之後,眼見天色也不早了,玄世璟幾人出門便上了停在不遠處高峻的馬車,將李泰和晉陽公主送回了皇宮。
明兒個玄世璟還要去一趟國子監,打聽打聽顧遠城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