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的時間,兩口子都在廚房裏忙活,明兒個就是年三十,年三十的中午,侯府上上下下都會吃宴席,下午準備祭品,送到祠堂之中。
今年能進玄家祠堂的,又多了一個,那就是晉陽,晉陽是現在玄家的大婦,逢年過節拜會祠堂也是禮數。
三十中午吃過飯之後,王氏便帶著玄世璟和晉陽來到了玄家的祠堂,大管家鍾子朔也在,他隻能等在門外,等到玄世璟他們出來之後,作為兄弟的鍾子朔,才能進去給玄明德上柱香。
玄家的祠堂很空曠,上方就供奉了兩個牌位,一個是玄明德,一個是玄明德的養父,玄世璟沒有血緣關係的爺爺。
供奉在祠堂內的祭品,一頭羊,一頭豚,牛不是玄世璟這個級別能夠用的,剩下的,便是五穀和一些幹果蔬菜。
祠堂之內香煙嫋嫋,玄世璟和晉陽兩人跪在蒲團上恭恭敬敬的磕了頭,行了禮,將今年發生的一些大事說與玄明德聽,之後兩人便退出祠堂,剩下的,便是王氏在祠堂中,與亡夫說說話了。
“早就聽說夫君家裏是分出來的一家,今日進入祠堂,果真如此啊。”回院子的路上,晉陽說起這事兒。
“是啊,我父親是玄家長子嫡孫收養的孩子,在玄家說不上什麼地位,若真按照傳統說起來,這玄家的家業也理應有玄臨道一家來繼承。”玄世璟說道:“隻是當年戰火之中,玄家沒落,連祠堂都被毀去,我爹跟隨陛下的時候,在長安也算是有些能力了,便重建了玄家的祠堂,也算是報答玄家對他的養育之恩吧,隻是後來,玄臨道一家子來長安,搬弄出如此多的是非,幹脆祠堂還給他們,東山侯府從玄家分家分出來算了,現如今的家業雖說是仰仗了我爹的餘蔭,但是除卻這個名頭,其餘的,大多也都是這一大家子人努力,賺來的家業罷了,斷然沒有玄臨道一家子什麼事兒了。”
“那當初夫君中毒一事。”
“與他們一家多多少少也有些關係,隻是沒有過多去追究罷了。”玄世璟笑道:“真的追究起來會怎樣?謀害一個侯爺,玄臨道一家子是活不下來了,那真正的玄家,可就要斷子絕孫了......”
“夫君可還恨他們?”晉陽問道。
“恨,如何不恨?可是反過來想想,當年沒有玄家,就沒有我父親,沒有我父親,哪兒來的我?我爺爺死的早,當年又是個亂世,父親沒有報答玄家的養育之恩,欠人家的,就由我這個當兒子的還吧,現在,這恩情也早就還清楚了,若說現在的侯府與玄家,有什麼關係,那就是我那位爺爺是根正苗紅的玄家人了。”
小時候對於玄臨道兩口子,玄世璟巴不得他們去死,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也就過去了,兩家井水不犯河水,現在的狀態就已經很好了。
“說起這個,也能體現出男人娶妻當娶賢,有多麼重要了。”玄世璟對著晉陽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