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罪。”
李承乾的話音落下之後,朝堂上,鄭家的家主便出列,跪了下去。
“鄭愛卿。”李承乾嘲諷一笑:“洛陽城錢莊一事,便是你們鄭家人伸的手吧?好一個鄭家啊。”
“陛下息怒,鄭家鄭鈞,乃是臣之家弟,當初分家之後,便在洛陽安家落戶,與長安城這邊,素來沒有什麼來往,其在洛陽之所作所為,臣亦是痛恨之極,隻是以往,臣是一點兒都不知道他在洛陽竟然能做出如此膽大包天之事啊。”
鄭家家主的這番話,誰聽了都知道,他這是在為自己開脫,為鄭家開脫,但是旁人卻是找不到什麼理由來反駁他。
沒辦法證明鄭家本家與這件事兒沒關係啊,旁人手裏沒賬本,沒證據,這話如何說?
“推的倒是幹淨啊。”李承乾感慨道。
他早就料到鄭家會用丟車保帥這一招,這也不新鮮,換誰都會這麼做,一個鄭鈞對於整個鄭家來說又算的了什麼?為了家族,該犧牲的時候就得犧牲。
更何況,錢莊的事兒的確是鄭鈞幹的,鄭家,以前是受益人,事發之後就是“受害人”了,這兩者之間的轉變,鄭家玩兒的可溜。
“臣所言句句屬實,望陛下明察。”
“是不是屬實,你心裏有數,朕心裏也有數。”李承乾說道:“朕在這朝堂上所言,若是沒有掌握足夠的證據,也就不會與諸位愛卿說了,而是要派人去洛陽查探,但是如今呢?人已經派出去了,但是卻不是去查案的,而是結果這件事的,臨安,將賬本交給戶部的大人。”
“是。”臨安應聲道。
臨安抱著一摞賬本,走了下來,來到戶部尚書跟前,將賬本給了戶部尚書。
“戶部,這些賬本,都已經有人給你們算清楚了,錢莊的虧空,查抄了洛陽鄭鈞的府邸之後所查封的財產數額,都有記載,根據這賬冊上的記載,查抄鄭鈞的產業,即便是再加上洛陽縣令的財產,都不夠這賬本上的虧空,數額所差甚大,至於剩下的錢去了哪裏,朕也不會再此多說。”李承乾說道:“等到朕召集許敬宗從洛陽回長安的時候,一切就全都知道了,雖說鄭鈞和洛陽縣令已經在洛陽城就地處決,但是洛陽錢莊的事情,還不算完。”
“陛下聖明。”
朝堂之上,群臣再次行禮。
甭管這話從他們嘴裏說出來有幾分真情,幾分假意,這些李承乾都不會去在乎,他在乎的是,既然洛陽錢莊虧空了這麼多錢,這些錢,怎麼著都得從罪魁禍首的身上找補回來。
國庫不是生錢的地方,憑空變不出真金白銀,虧了這麼多,哪兒有放過他們的道理,鄭家這麼大的一家族,可富著呢。
“另外,洛陽縣令的缺現在是空出來了,諸位愛卿,可有什麼合適的人選舉薦?”李承乾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