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如期而至,這一天,定遠縣的街頭人頭攢動,會場舉辦地在馬三的一個宅子裏,但是從早上開始,馬三家院牆外麵已經圍了很多人。
雲浮因為擔心洛子懿的身體,讓兩個手下留下來照顧她,然後又溫柔安慰她一番,才起身。
當朱紅的轎子停在舉辦地的時候,圍觀的人群並沒有因為雲浮的到來而有所收斂,反而更加狂熱,談論聲此起彼伏。
“這次的競拍大會人真的不少,看到這個公子,一準是個大戶之子,沒想到也來到這裏,不過能不能得搭配寶貝,還是個未知數呢。”
“可不是嗎,每次拍賣會都引來五湖四海的人,但是結局往往出乎意料,並不是有錢就可以的。”
人們望著雲浮,隻覺得他貴氣逼人,有人在猜測他是否是從京城過來的,也有人說他可能是京城的官員,或者貴族子弟,“你看看他的氣派,還有身上的衣服,一準是個貴公子。”
聲音就在雲浮的身後,毫不避諱的高談闊論。
雲浮微微挑了挑眉毛,絲毫不覺得那些人有不敬的樣子,倒是護衛們冷了臉,將他圍在中間,把閑雜人等隔開。
他們的主子可是真正的九五之尊,這些普通老百姓好大的膽子!
“不要惹事,進去吧。”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轟動,雲浮衝護衛們淡淡叮囑。
當他們從正門進去的時候,裏麵顯然和院牆外截然不同,雲浮一進門就有疑似管事的人進來,客氣的和雲浮見了禮,然後憑借雲浮的信函,將人帶到信函上指名的位置。
雲浮自認來的不晚,但是他座位周圍早就坐滿了人,看到他的時候,無不點頭打招數。
來這裏求藥的,多半是出身富貴之家,不是有錢,就是有勢,要麼有權,誰也不會看不起誰,誰也不會故作高貴。
但是卻有個人正好相反,臨近拍賣會的時候,馬三已經準備妥當,他站在台上清了清嗓子要開口,卻被一道粗魯的聲音打斷:“我說老三,你今天怎麼不等等小爺,弄這麼早幹嘛,小爺我還沒從美人的香窩裏待夠呢。”
男子似乎極為囂張,一路呼呼喝喝的過來,身後還跟著一批護衛,架勢不小,而且顯然沒把馬三及在座的人看在眼裏。
雲浮不動聲色的打量一番,隻見男子二十多歲,穿的一身白衣,自認風流地搖著一把扇子,也沒在意大家的小聲低語,直接在最前麵的空位上坐下來,翹著二郎腿,吊兒郎當的繼續開口:“三,開始吧。”
馬三在看到男子的時候,嘴唇微動了下,看著好像在譏笑,但是隨即卻微微弓著身子,和那個男子客氣說道:“徐公子來了,是馬三照顧不周,該打,哈哈,回頭我就好好訓訓那些管事的,怎麼定的時間,也不多等等徐公子。”
明明是那個徐公子的不是,馬三卻將責任人都攬到了身上,可謂給足了那個徐公子的麵子。
雲浮很好奇,那個徐公子到底是何許人也,他並沒有聽過本地有這麼一號人物。
他鄰座是個四五十歲的大叔,觀察到雲浮好奇,而且看雲浮氣質脫俗,有些結交,遂低聲道:“公子有所不知,這個徐公子,可是前太師兒媳婦的外甥,仗著和太師有拐彎的親戚關係,在本地為非作歹,以前太師在位的時候,很是囂張了一段時間。現在太師辭官,他才有所收斂。”
前朝太師?是吳太師吧。雲浮聽到老者的話,知道了大致的情況,沒想到這麼遠的定遠城,還能和朝中的人有聯係。就是不知道這次的拍賣,會不會是這個徐公子得了。吳太師無功無過,在雲浮沒繼位的時候就退了,他也沒有仔細留意。
“肯定不會是他。”老者見雲浮有興致,多說了幾句,“馬三這個人倒還算公正,每次得藥材的人,都不同,什麼身份都有。”
看來,似乎還挺公平的。
雲浮更有信心了,等待藥材開拍。
馬三將一個眼色暗沉的盒子拿出來,並不急著打開,他看向眾人,笑道:“這次是一個江湖人士,路過了本地,將他費勁千辛萬苦尋來的天山雪蓮出售,實話告訴大家,那個人本想自己出來賣,但是因為急需用錢,半個月前便走了,在座的人都知道,我馬三自然不是唬弄人之輩,給了那人銀錢,然後又賠上一個價值連城的古董扳指,才得到這株開在懸崖之上的雪蓮。”
馬三話音剛落,就有人接口:“想不到此藥來曆這麼艱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