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寶奇物向來難得,大家的好奇心被挑起來,都目光熱切地看著馬三旁邊的盒子。
當馬三打開盒子的時候,甚至有人站了起來,雲浮眼力好,即使隔的遠也看的真切,他對這株雪蓮,勢在必得!
競拍開始,在一連串的叫價之後,徐公子已經將價格喊到了兩千兩!一千兩已經算不少了,千年人參不過這個價格,但是抵不過大家的狂熱,雲浮略蹙了下眉,便又加了五百。
大家頓時安靜下來,齊刷刷地看著雲浮。
雲浮端坐,並沒有表現出喜怒。
誰知就在雲浮以為雪蓮是他囊中之物的時候,一個坐在他身後的青年,直接出了三千兩!雲浮想再叫價,不過是猶豫的功夫,馬三卻似乎心急地同意了。
此刻,人群已經沸騰了,根本沒有人在意雲浮。
沒有得到藥材,雲浮不想多待,不等結束便走了。但是他卻留下兩個護衛,讓他們盯著,為的是關注現場情況,萬一有人趁機煽動人群,他們可以叫來官府的人。
雲浮失望地回到客棧,還沒做熱乎,護衛就急匆匆的回來了。
“爺,那個青年竟然和馬三是一夥的。”
護衛跟著青年出了馬三的內院,但是卻發現青年去的是馬三家在城中的一個藥行,直接將雪蓮送還馬三。
馬三自以為做的滴水不漏,賺足了眼球,然後就在大家眼皮子地下,玩了一出戲,膽子不小,但是卻手段嫻熟。
但是卻不料竟然有高手跟蹤。雲浮帶來的這對禁衛軍,可是他在戰場上的精兵,各個身手不凡,追蹤術更是高明。
“老七已經留下觀察,屬下想著回來跟爺稟報。”
雲浮恐有變,又讓他去巡撫那裏調來人馬,馬三背後是知府,萬一他們勾結,這些人手根本不夠。
果然被雲浮料中了,掌燈十分,護衛又回來稟報,和馬三來往的青年,竟然是邪教無生派的,他們正要將那個賣藥之人處死,而護衛們趁機解救。
護衛肩膀還有血跡,喘著粗氣說道:“賣藥的人是真的,他不過是個遊俠,聽說馬三收藥便上門,誰知馬三並沒有將他放了,而是將人移交給無生派,這樣馬三能洗清嫌疑。”而他們和無生派鬥了一場,對方人多,還有些迷煙等下三濫的手段,打鬥之中護衛受了小傷,不過也成功將人救出。
“那藥呢,可還馬三的手裏?”雲浮不便出麵,事情都交給護衛們處理。護衛隊長,也就是禁衛軍統領早都和巡撫聯係,他們已經將馬三的家團團圍住。
“爺。”雲浮剛問完,另一護衛便現身,“馬三並不在家,他下午離開拍賣會,直接將雪蓮送到了知府家,不過被巡撫的另一波人馬捉住了。”
雲浮此刻很慶幸,多虧他讓護衛們留下觀察,才能將他們一網打盡。
巡撫人贓並獲,起初馬三並不承認,但是邪教的那些人早就受不了刑訊招供了,他也不能再狡辯,可也沒有供出來他的表姐夫—知府,馬三一口咬定,是他準備給姐夫行賄,趁機拉攏感情。
但是邪教無生派的頭目供認的證據中,有曆次他們來往的證據,馬三出麵收購奇珍藥材,然後邪教派人拍下,最後都由馬三交給知府,知府當然是用這些珍稀藥材行賄。每封信都證據確鑿,馬三想抵賴都不成,還有他的親筆簽名,印章,以及他的手印。
不夠知府坐到這個位置,顯然不是泛泛之輩,馬三和邪教來往,但是馬三和知府卻沒有書信來往。知府拒不認罪,案件一時膠著。
雲浮忽然想到了那個徐公子,他當即讓護衛去通知巡撫,從徐公子入手,果然查到了徐公子和馬三來往的書信,還有徐公子幫助巡撫給前朝太師吳太師的書信,知府能升到這個位置,正是投靠了太師。
至此,定遠縣的案子偵破,巡撫上書朝廷,因為背靠欽差,對前朝太師也不會手軟,直接將罪狀和犯人押解進京。
隻是尋常的一個藥材拍賣會,背後竟然藏著這麼多的貓膩,而且牽連之光,著實讓人心驚。
“權勢是個好東西。”雲浮望著夕陽,低聲念叨了一句。
新舊王朝交替,不知道還有多少黑暗的交易沒被發現,更不知道多少人因為沒有東窗事發而心存僥幸。
不過,隻要他還在位一天,便一定秉公處置,讓真相大白於天下,不會讓無辜的人蒙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