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我當是誰呢?坐在著哭哭啼啼尋死覓活的,真叫人心疼啊……”雲容陰陽怪氣的說著,張芸本想反駁,雲容又先一步開口。
“當初賣身葬父騙錢的時候,你不是挺能嗎你,那股氣勢呢?張芸,不就是被人糟蹋了嗎,你就是個妓子,裝什麼清高呢?”
“被狗咬了,你總不能咬回去。你這樣尋死,有什麼用?對他們一點影響都沒有。你不過是個玩物,玩物就該有玩物的樣子。”
“張芸,有本事就站起來好好活著。尋死是懦夫的行為,你要用行動來打他們的臉……”
雲容故意說著反話,希望能激起張芸。張芸本來想辯解,卻發現雲容說得對。
“雲容,謝謝你……”張芸知道雲容並不是想說這種傷人的話,她隻是別扭傲嬌,所以說反話來激將自己。
雲容的臉“唰”的一下紅了,她一麵跑出殿室,一麵說,誰要你的謝謝了,我隻是不想看見懦夫自殺而已。
雲容出去尋找洛子懿,跟洛子懿說了張芸的事。洛子懿心驚膽戰,趕忙回去開解張芸。
回宮後,洛子懿便徑直去偏殿找張芸。
“張芸,你怎麼……怎麼會幹出這種傻事。”洛子懿有些哽咽,畢竟張芸是為了她才落得這般模樣。
“子懿,我好髒。女孩子家最重要的便是清白,我被一群紈絝子弟褻玩,名譽盡毀。”張芸亦哭著說道。
洛子懿聞言,於心不忍。落下幾顆淚珠,抱著張芸說:“都怨我,這事都怨我。若不是我執意偷偷出宮,也不會害得你這樣。”
洛子懿頓了頓,又開口道:“你不髒,你是為了我才這樣的,我感謝你還來不及,怎會嫌你髒?”
“莫不是宮中有什麼閑言碎語讓你聽見了,你告訴我,看我不拔了那人的舌頭……”洛子懿故作凶狠,張牙舞爪的對張芸說道。
張芸本有些傷心,卻因洛子懿這番話和那動作,悲傷衝淡了不少,低低的笑了起來。
“沒有沒有,宮裏沒有這些風言風語,是我想太多了。子懿,你不怨我,還對我這麼好,謝謝你。”張芸感激的說道。
洛子懿淡淡一笑,說:“沒什麼,你幫了我,我也應給有所回報。你也別想太多,沒有人會看不起你。”
“好。”張芸應答了下來。洛子懿再度開口道:“你心地純良,實在不應該呆在妓院那種地方,留下在宮中陪我好嗎?”
張芸有些猶豫不決,她小心翼翼的問道:“可是我粗手粗腳的,有些差事不一定能做好。留在宮裏始終是個累贅。”
洛子懿拉過張芸的手,說:“你跟我如同姐妹一般,要你留下,隻是希望你陪我說說話解解悶,差事什麼的,自有侍女去做。”
“況且,你聰明伶俐,有些差事想必學學便會。別老是累贅累贅的辱沒自己,知道嗎?”洛子懿輕輕拍了拍張芸的手背,企圖讓她冷靜下來。
張芸聽了洛子懿的這一席話,感動不已。原本止住淚水的眼眶又開始泛紅,她點了點頭說是,自己知曉了。
洛子懿見狀笑了笑,說:“那你便留在宮中吧。張芸已是過去,我私下喚你芸香可好?”
張芸稱好,“張芸”二字承載了太多她不美好的回憶。換了新的名字,也就預示著她即將曆經重生,過往種種的不愉快都將煙消雲散。
洛子懿見張芸願意留在宮中。十分歡喜,又見兩人相談甚久,天色漸晚。令旁侍去禦膳房取些小菜,要與張芸一同用膳。
張芸起初說是尊卑有別,不同意和洛子懿一同用膳。洛子懿好說歹說,才讓張芸同意了。
待侍女將菜食於桌上鋪陳好,洛子懿遣散了隨侍的人,自己倒了一杯清酒,對張芸說:“芸香,今日是你重獲新生的日子,我敬你一杯。”
說完 洛子懿豪邁的一飲而盡。又說道:“今日既然是你重獲新生,這一桌的菜肴,就當是我們的慶祝,你切莫拘束。”
張芸聞言,不再扭捏。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清酒。激動的說:“子懿,謝謝你。這杯酒,是我對你的謝意。”說罷,喝了它。
洛子懿知道張芸此時已經打開了心結,真心開始麵對生活。便又倒了一杯酒,和張芸對酌。兩人推杯換盞,覺得有零星醉意才不舍地停下。
自此之後,張芸便留在了宮中。每日陪著洛子懿,偶爾幹些差事。她十分感激洛子懿,若不是洛子懿,她現在可能還在妓院婉轉曲承歡。
洛子懿,於張芸來說是救贖。張芸願意花一輩子時間為洛子懿做牛做馬,因為,是洛子懿在她黑暗失意的時候給了她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