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絀立刻聽從雲禮的安排,坐上快馬出宮,一路上從未想過停留半刻,馬不停蹄地奔到了羲靈族。然而來到大殿,卻被花磬命人攔在殿外。
“容容是不會回去的,你走吧。”花磐對他說道。
“你怎麼知道!讓我進去。”秦絀與他對視,二人之間慢慢一股火藥味兒。
“你傷她傷的還不夠嗎?”
秦絀不語,站在門前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花磬擋在身前,若是秦絀動手闖入,他必定攔下,容容需要靜靜,況且她也不想見到秦絀。
出乎花磐意料,秦絀居然安靜地等了一夜,花磐誰不想讓他見到雲容,卻也擔心秦絀身體吃不消,於是派人一直盯著他。
一整晚上,秦絀石階上坐了一夜,沒有入眠。花磐在房間裏也一夜不成眠。第二天早上花磐接到侍衛通知,得知秦絀一直坐在石階上一動不動的消息,甚至不由得在心裏懷疑他是不是傻了。
秦絀門口守了一夜,終於殿門緩緩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身華服、眉目如畫的雲容。
秦絀看見她紅腫的眼和緊皺的眉,心中一緊,隨後一臉驚喜:“容兒,你聽我解釋。”
花磬知道雲容舍不得,她打開那扇門意味著她願意聽秦絀解釋。
雲容一臉倦容,一早上她就聽丫鬟說有個少年守在殿門前一直說要見她,雲容一猜就知道是他。
真是個傻瓜,明明不必讓自己遭這個罪的。
雲容對他說:“你說吧。”
“那日你所見的是我姐姐,一切都隻是個誤會。”秦絀握住雲容的手,心裏迫切希望雲容能聽進去,他沒有喜歡上別的女子,他心中隻有她一人。
雲容的手微微掙脫,臉上的表情難以捉摸,她問:“光憑你一麵之詞叫我如何相信?”
秦絀隨即拿出姐姐親信遞與雲容,又仔仔細細將他們秦家的這一脈子弟關係全部列出。
“蓉兒,皇上也知道我找到了我的親姐姐。”秦絀看著雲容的眼睛,帶著希冀與委屈。
雲容稍有動搖,他說的是真的嗎,他會騙自己嗎?
秦絀當即用匕首割下自己的一縷頭發,道:“若我所言有假,如這頭發一般。而且,回去之後我也可以帶你去見見我姐姐,我姐姐人很好,你喜歡她的。”
“當真你姐姐?”雲容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
“嗯!容兒,這麼多年我何時騙過你。”秦絀收起匕首,臉上特別開心。
雲容突然抱住了低頭垂眸的秦絀,眼淚濕了秦絀的肩。
秦絀緊緊環住她,溫柔地問道:“傻容兒,怎麼哭了?之前讓你誤會我就良心不安,害你哭了鼻子。這難不成是喜極而泣?”
雲容握拳輕捶他的後背,哼了一聲,“你還知道啊。看你這樣子,怕是也找了我好久。應該是皇兄大發善心告訴你我在哪的吧。”
秦絀應了一聲,抱著溫香軟玉不肯放手。
雲容笑顏逐開,在秦絀懷裏撒嬌。遠處的花磬看的清楚,心中也明白,他看見雲容的笑容是那樣美,那樣暖。
花磬落寞回到了自己的內殿中,將雲容的畫像全部收起鎖進了一個紅檀木箱,然後又將塞到了床底。一切,也該結束了。
花磬的笑容苦澀,卻又帶著釋懷。他想,雲容開心他就開心,愛一個人就要學著放手,秦絀才是雲容良配。
他坐在窗前,望著殿外滿樹的梨花。那是他親手為雲容所種,不為什麼,隻因雲容喜歡。花磬一時失了神,不曾看見雲容和秦絀走了進來。
“謝謝你對我的照顧,我要和阿絀回去了。”雲容的聲音宛若銀鈴叫醒了花磬。
花磬站起來到雲容身旁,似是哥哥一般摸了摸她的頭,笑道:“回去記得告訴皇上我可沒有虧待你哦。”
秦絀見此,醋意甚濃,將雲容拉到身後,報以同樣溫和的笑容道:“多謝少主對容兒的照顧,我會轉告皇上,讓他在我和容兒訂婚那日請少主前來,也讓少主沾沾喜氣,早日尋到良配。”
雲容一聽,扯了扯秦絀的手,臉上蕩漾著兩抹紅雲,嬌嗔道:“你說什麼呢!我可不曾說過要嫁你。”
秦絀握住那雙柔荑,含情脈脈的看著雲容,似撒嬌:“哼!反正我不管!”
雲容鼓著腮幫子,掐了一下秦絀的手心。花磬揉了揉眉心,心中像是被紮了一刀。可一看見雲容笑的如此開心,他的心似乎又沒那麼難受。
“容容要一直開心,這是我最大的願望。”花磬眼眸低垂,嘴角的笑無比溫柔,卻又透著苦澀。
雲容點點頭,道:“嗯,我要走了,花磐哥哥你也要一直開心著。”她從發間拔下一隻白玉簪,放在了花磬桌前。隨後,挽著秦絀走了。
花磬看著他們二人遠去背影搖了搖頭,將那隻簪收了起來。
出了羲靈族,秦絀問道:“那隻簪挺好看的,是花磬送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