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著痕跡地恨恨瞪了雲笙雪一眼,不料被雲笙雪抓個正著。
“生氣不好,容易讓女人老的。”
雲笙雪臉上浮起燦然的笑意,好意提醒。
白安心頓時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更不好看了。
她下意識朝主座看去,見盟主朝自己使了個眼色,他坐在那個位置,早已將一切發生的事情盡收眼底。
接到父親的示意,白安心暗暗打起士氣。
晚宴開始,白安心斟了杯酒,起身繞過雲笙雪,來到墨之韻跟前。
由於中間隔著雲笙雪,她隻能站在二人身後。
“公子,今日初次相識,還不知道您尊姓大名呢?”
白安心聲音酥軟,任是一個男人聽了都要酥到骨子裏去。
雲笙雪摸了摸胳膊,隻覺得起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墨之韻維持著原先的動作,頭也沒抬兀自啜了口杯中的酒,都沒抬眼看她。
白安心手舉在空中,端著酒杯手都要酸了,卻還不見他有所動作。
“公子……”她委屈地開口,嬌嬌滴滴的聲線很是膩人。
白安心朝主座投去求救的目光。
畢竟是自己的女兒,盟主一眼便看出她對墨之韻心存好感。
他先前也看過,知道墨之韻是個人才,他們白家的人,看上什麼都是勢在必得的。
他朝白安心使了個眼色。
白安心見狀,輕輕挪了下步子,身子一個傾斜,撲過去的正是墨之韻所在的方向。
原本坐在那裏的墨之韻不著痕跡的移了下,那杯酒直接摔到了地上,白安心狼狽的站起身子。
暗自恨恨咬了咬牙,墨之韻背後像是長了眼睛一般,對她的動作了如指掌。
白安心為了今日這頓晚宴,可是精心裝扮過的,這一跤摔下去,頓時便失了美感。
酒漬潑到了身上,白安心結果丫鬟遞來的帕子,使勁擦拭著。
仍是十分顯眼,她朝主座欠了欠身子,“我去換身衣服。”
盟主揮揮手讓她去了。
好不容易清靜了會兒,白安心一走,雲笙雪便冷哼了一聲。
“怎麼了?”墨之韻故作不知。
“差點就可以美人在懷了,是不是很遺憾?”
她張牙舞爪的模樣讓墨之韻忍俊不禁。
他伸手揉了揉雲笙雪的腦袋,“胡思亂想些什麼。”
方才那一幕,雲笙雪可全都看見了,雖說白安心最後也沒占到便宜,可看她眼珠子幾乎都要粘到墨之韻身上。
雲笙雪免不了升起一股醋意。
墨之韻單手撐在案幾上,寬大的袖擺垂落在桌麵上,一雙狹長的眸子盯著雲笙雪。
他鼻翼輕輕嗅動,“有沒有聞見什麼味道?”
見他轉移話題,雲笙雪沒好氣地問,“沒有。”
墨之韻湊近了些,雲笙雪雖說性子膽大,驟然間的親昵還是讓她耳根子紅了一紅。
“你幹什麼?”
“好大的一股醋味。”墨之韻輕笑出聲。
雲笙雪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他捉弄了?
麵上嫩白的肌膚瞬間通紅,像是煮熟的蝦子一般,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抬眼對上墨之韻的視線,雲笙雪咻地收回目光,頓時眼睛都不知道要往哪裏放。
偏偏耳畔還傳來男人的輕笑聲,她假裝怒道,“不許再笑了。”
墨之韻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好。”
他嘴角斂起笑意,可看向雲笙雪的眸子分明彎起了眼角。
雲笙雪羞得不再看他。
話題被輕鬆轉移走,雲笙雪半晌才反應過來,氣勢洶洶地質問,“不要給我轉移話題,老實說,你是不是對她有意思?”
女人總是無理取鬧,饒是雲笙雪這樣的女子也不能免俗。
方才從始至終墨之韻都未曾看過白安心一眼,兩人幾乎沒有接觸,何來的有意思之說?
墨之韻聞言也不惱,甚至很是享受現在的狀態,她吃起醋來,也一樣令人喜愛。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白安心換好衣服後,重新回到宴席上。
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坐回原來的位置。
“爹,”白安心驟然出聲。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好能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
這種宴席本就無聊,眾人眼看有好戲看,紛紛看熱鬧般望過來。
盟主手中一頓,聞言將筷子放下,聲音不怒而威,“怎麼了?”
白安心從座位上離席,走到他麵前,腿一彎便跪了下來。
人群中傳來一陣騷動,顯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狀況。
“這是怎麼回事?”
“大小姐怎麼跪下了?”
“不知道啊,莫非是犯了事?”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低聲交頭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