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客棧之內,史雲晉等剿匪將官正與一幹鄉民共商剿滅清源湖水匪之策。
史雲晉提議,由他帶領官兵由正麵進攻,小鎮民兵則集聚一些力量,由後寨進攻,兩頭夾擊,定可將水寨一幹盜匪一舉殲滅。
眾人紛紛稱是,計定明晚即依計而行。
正自此際,卻聞一聲冷笑傳至眾人耳際。
此聲冷笑中卻極布嘲諷之意,史雲晉如何聽之不出?忙尋音向發笑之人看去,正好看到發笑之人正端坐於一側的席上,隻顧飲酒品菜,麵上大含不以為然之意。
他觀此人儀表不凡,身懷武器,定是非同常人,不敢得罪,站起身抱拳道:“這位兄台,因何發笑?”
那發笑之人正是寒衝衝。他適才誤以為史雲晉也是如先前幾拔官軍一樣,是個隻知欺壓良民的惡徒。後來細察之下,卻知並非如此。是以便留在暗處聽他們說話,待聽到他竟要兵分兩路直接進攻匪寨,心中一急,便忍不住冷笑出聲。
現在聞他相詢,便起身道:“史將軍此舉,無異於以卵投石,妄自送死罷了。”
他在大庭廣眾之下,直指史雲晉不是之處,史雲晉一聽,臉色頓時變了,還未作聲,他身側已有一人代他發威道:“大膽,安敢如此枉言犯上,莫非你活膩了不成!”
寒衝衝理也未理,隻冷然一笑,隻顧低頭飲酒。
史雲晉雖被寒衝衝氣苦,但他也非是肚量狹窄之人。心中氣消,便攔下說話之人,仔細打量了寒衝衝許久,見寒衝衝雖然年紀不大,卻似是能力不小。神情雖是冷漠,卻於雙眸深處澱出幾分從容澹定。形容孤傲,卻於氣態中隱現幾分泰山般的穩重。這份卓然氣質,更是隻有在成名多時的絕頂高手身上才能睹見!
他暗暗心驚,立然端正態度,向寒衝衝道:“這位小兄弟,不知你又有何高見?願聞其詳!”
寒衝衝這才舉首,正容道:“史將軍可曾深想過,這些盜匪既然於此稱雄數十載,根深蒂固,又豈是一朝一夕所能掃清的。況且他們人多勢眾,僅憑將軍手下這幾百兵馬以及這幾個民兵所能抗禦的!”
史雲晉深有同感,憂容道:“小兄弟所言極是。目前形勢,確實是敵眾我寡。但史某既然受命而來,就絕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百姓受盜匪殘害,此番縱是拚了這條性命不要,也要多殺幾個賊寇。”
寒衝衝道:“將軍為民之心,寒某深受感動。隻是縱有此心,亦不可僅憑一勇之氣而誤了大事。倘若將軍此次不慎,落了敗局。那麼請問,天南國下次還會不會再派兵前來鎮壓?換言之,縱使朝廷再派兵來,安知這下一拔官軍會不會又如前幾次一樣,隻知欺民而不知誅匪呢?”
一席話說得史雲晉及在坐諸人皆啞口無言。
頓了一陣,史雲晉突而向寒衝衝深施一禮,恭聲道:“史某觀小兄弟氣度,乃俠義之士。自是斷不可任憑惡匪囂張。小兄弟若不賺,請速授史某一滅敵之計,好解救萬民於水火之中。”
寒衝衝長身而立,將史雲晉扶起,坐於椅上,自己亦於他對麵坐下,道:“將軍請想,此清源湖水盜在此經營多年,勢力範圍已然廣布方圓數百裏。周近各道,包括官府之中,必然早布眼線。將軍受命前來,他們亦必定知曉。想必也早已做好了各種準備,也許現在正等著將軍帶人鑽進去呢!是以,為今之計,隻能智取,不可強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