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師爺要提前出關,此件大事已似一陣風般地拂遍整個天玄宗,所有天玄弟子,上至各係長老,下至燒飯的夥夫,都已知曉此件即將要震驚五方大陸修行界的大事。
天玄宗後山有個天門洞,背負高岩,麵臨深穀,乃是峭壁間的天然溶洞,洞口高約五米,洞前花木叢生,藤蘿飄浮垂,錦屏翠簾,參差掩映,仿若天門,是以因此而得名,洞內清幽深曲,涼氣襲人,別有洞天。
此洞便是天玄祖師道隱天師閉關之所。
現在,天門洞前,早已熙熙攘攘地圍滿了前來恭迎祖師出關的天玄弟子,其中當然也包括前來求醫的林大越,寧采薇,素心蘭等三人。
天玄九鼎中的其他七位,或雲遊在外,寄居他處,都不在山中。隻有掌門君之笑及六師叔顧傾城常年留守,而其他各係長老,都是道隱天師自己天玄九鼎之後收的弟子,法術雖弱,但放入五方大陸之間,也都可算得上是絕頂高手,他們不願離山,便被君之笑安排到各係任教,代已傳授各係弟子天玄仙術。
祖師閉關已有二十年,其弟子們都非常想念,隻因事出突然,君之笑也沒有時間施展“心靈通慧”之術,與其他在外邊的師弟們取得聯係。隻好召集全宗弟子,於此山門之前等候。
如今開關在即,在場弟子有很多弟子還未曾見得祖師一麵,今聞這位名震天下的大宗師要出關,都懷著一種無比激動及敬仰之情蹺首以盼,期待著能一睹一代宗師的風采。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大家從淩晨等到日上三竿,卻還是未聞天門洞內沒有一絲動靜,心中不免有些著急,一時人群之中隱隱傳來一絲不和庇、諧的燥動之聲,有弟子懷疑掌門師伯是不是算錯了祖師爺出關的時辰?
顧傾城也存起同樣的想法,問道:“大師兄,你看這!——”
君之笑一展拂塵,望著幽幽的洞口,麵上不起一絲波瀾,平靜地道:“看來師父他老人家並不想我等如此勞師動眾,六師弟,你去令眾弟子散了吧!”
顧傾城看著喧鬧的人群,也皺起了眉頭,便令各係長老帶領本係弟子,各自回去。隻留下幾位資深長老以及林大越等三人立於天門洞外。
君之笑待到眾弟子散盡,這才運起內力,向洞內傳音道:“弟子君之笑,率領各係長老,恭迎恩師出關!”
他如此連呼三遍,才聽洞中藍芒一爍,一股沛然若瀑的聲音帶著強勁的真元力,自洞中疾彈而出,又似狂風一般地侵襲在眾人耳際:“為師今日出關,雖是早已在二十年前就已算準,但世事終是難料,為師的功法,短時間仍難突破地神瓶頸。對於外界之事的測知,已在漸漸減弱。所以對於今日之事,隱隱算來當算是為師修行之一大劫數,是禍是福也無法感知。然而,林檀越今日既來,便是與我有緣。不管是因為我與他之間的私緣,還是為天下大義,為師我都要舍身一搏了。”
“師父,你老人家!——”君之笑聞他話音,竟似有他之雄厚法力都難有把握,心中頗感震驚,欲言又止。
洞內道隱天師的聲音歎息了一聲,道:“為師此次出關,隻有短短兩個時辰之機。如若成功,這些時間足夠為林檀越驅邪了,你們快點抓緊時間,於洞外布下法陣,為我護法,先讓林檀越一人進來吧!”
林大越適才聽聞道隱天師也無把握之時,頓感覺心底透涼。暗道:“如果連這位世外高人都救不了自己,那自己這越也是白穿了!如此渾渾噩噩地在異界瞎混,卻根本沒有成為高手的可能,還不如在現實社會中老老實實地做了本份點的人好。
正在胡思亂想間,君之笑已示意他進洞,他心中頗感忐忑,向寧采薇與素心蘭望了一眼,兩女都給他寄以希望的微笑,林大越才受其感染,鼓足了勇氣,一步一步向天門洞中緩緩走進。
洞內麵積極大,觀其量可納數百人,洞石褶皺起伏,形態變幻萬千,如獸奔蛇舞,又如驚濤流雲,奇麗多姿。
洞心有兩根鍾乳長石,並列垂地,宛若門檻,將全洞分為兩室,前室明曠,後室暗幽。
林大越甫進洞來,便借洞中天然之光,四處查看。見後室幽深之處,似有一條極深極窄的隧道直通山腹。心中驚奇,便扶壁佝僂著摸黑前行。
約摸前行了一頓飯時間,眼前豁然開闊,仿如又進了另一重天地!
隧道盡頭竟現一溪,溪水清幽如鏡,湛藍無波,溪水不深,水底彩石清晰可辯。
再觀周圍,此時竟不見陽光,而周近光線卻較陽光更為柔和。兩岸峰巒峻秀,宛如畫屏,沿河綠蔭夾岸,綠竹芳草,更是絢麗幽雅,景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