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疼?他眉頭扭成一團,好像受傷的人不是我,是他。
我沒什麼多餘的表情,隻是淡淡說,還好。
不是最怕疼了麼?他反問我。
是啊,我怕,誰不怕呢?可是怕又有什麼用,怕就不會痛了嗎?不,怕隻會更痛。這麼多年,這些心靈的痛折磨了多久,還不是我一個人承擔。肉體的痛,到底算不了什麼。
我沒吭聲,輕輕閉上了眼。
腦海中情不自禁浮現出演出的情景,隻是那個摔倒的瞬間和擁吻的畫麵不斷交替,揮之不去。我的人生如此矛盾,竟然連演戲,亦如此。
很晚了,你回家吧。良久,我緩緩開口。
他坐在那兒靜靜看著我,一動不動。
本來很潮冷的溫度,因為他的存在,有了暖意。妄圖逃離,卻隻是呼吸著,把帶有他的溫度融進血液。
夜晚於我來說不是寂寞,更多的是冷。因為我隻能一個人在慘白的小床上,一個人舔自己的傷口,沒有人陪,沒有人安慰。
曾幻想過多少次,有人陪,最好是他。隻是當夢真的實現時,心裏頭的慌張,卻讓我手足無措。
病房的門忽然被打開,玭玭急匆匆地跑到我身邊。
憐歆,你沒事吧?她看了看我的腿,骨折了啊,怎麼會這麼嚴重啊?
我握住她的手,搖搖頭,我沒事。
她知道我在安慰她,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她又轉身看了看單於愷旻,你的衣服我給你拿來了,你先出去一下吧,我給憐歆換衣服。說著,她遞給他一個口袋。
他接住,起身,深深看了我一眼後離開。
我這才反應過來我身上還穿著晚禮服。
玭玭小心地扶著我,終於費力穿好了病服。
從來不喜歡醫院,爸爸媽媽就是從這裏走的。
門被敲響,玭玭跑去開門。
他換上一身運動裝,青春洋溢,隻是臉色有些蒼白,想必是剛才抱了我太久。
他們倆人一邊坐一個,都沉默著。
玭玭,這次我搞砸了演出,劉老師和校長是不是很生氣啊?明知道答案,我卻抱著一絲僥幸問,也許是我太想美一次,還不是落魄。
玭玭詫異地盯著我,搞砸了?沒有啊,校長根本就不知道這是意外情況,劉老師也說你們處理得很好。現在學校裏都在討論這個節目呢,都說你們演得很好。憐歆,你別擔心了,還是好好養你的腳吧。
我有些不敢相信,但隨即反應過來許是玭玭為了安慰我。
隻淡淡應了一聲。
病房的門又忽的被打開,是哥和逸宸。
憐歆。
哥很是擔心,從小便如此,生怕我出一點事
。
我勉強扯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哥,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啊。
還沒事?都骨折了還沒事!哥看著我的腿,滿是心疼。
我癟癟嘴,別過頭。
氣氛有些壓抑得慌。
哥看了看單於愷旻,他一身寒氣,逼的人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