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灰褐色的橄欖狀的東西,表麵凹凸不平疙疙瘩瘩,長徑一米多長,短徑也有半米左右,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嵌在一張木桌上。
喬山揉揉眼睛,確認自己沒看錯,就是嵌在上麵,不是挖洞放進去,也不是自然長出來,更不是誰把這個怪東西上下對正粘合在桌子兩麵上。
甚至還不是硬鑿進去的,這張桌子根本承不住這麼大的力量,況且這玩意看起來好像還沒有桌子結實。
在這個臭烘烘的“橄欖”和桌子交界的地方,喬山看出了蹊蹺,構成“橄欖”的灰白色和淺褐色物質,在和桌子相接的地方都變了顏色,好像是木頭的質地滲進了“橄欖”。
這現象完全顛覆了喬山的認知,想破已經破了還沒長好的腦袋也想不出怎麼才能搞成這樣的時候,珈藍的手電光移到了“橄欖”的尖頭附近。
“喬山,你看看這裏是什麼。”珈藍的手電光比她的聲音抖得還厲害,喬山還在琢磨著交界線那是怎麼回事,根本沒過腦子就拿槍口捅了下“橄欖”的尖頭。
不知道是槍太沉喬山沒把好力度,還是這個怪東西太不結實,喬山冒冒失失的一捅就把小半個“橄欖”頭碰個粉碎,裏麵灰白色的東西灑了一桌子。
全是頭發和碎骨頭,掉出來半拉骷髏腦袋正用空洞的眼窩瞪著喬山,喬山甚至能聽見自己頭發噌的一聲全豎起來的聲音,膀胱裏剩的尿液趁機噴泄出來,接著兩腳一軟坐在地上。
那把剛惹完事的步槍不偏不倚正好把桌子腿捅折了,倒下的桌子連同“橄欖”都砸向喬山。
這個臭烘烘的東西一碰就散,頭發、碎骨頭、布料碎片連同裏麵裹著的不明粉末,劈頭蓋臉扣了喬山一身。
“媽呀!”喬山當即被嚇得叫岔了音,灑在地上的粉末很滑,喬山轉身剛爬起來沒跑半步就被滑倒,腦門磕在門檻上,頓時眼前迸起金星一片。
眼前發黑的喬山一邊哭嚎著一邊手腳並用往外爬,直到抓住珈藍的兩條腿才勉強站起身來。
“快跑啊,你還在幹什麼……”
驚慌失措的喬山看見珈藍像一座鐵塔一樣巍然屹立在門外,快被嚇出嗓子眼的心髒剛要能落回去。
就看見珈藍一邊嘴裏念叨著,一邊用哆哆嗦嗦的雙手,從背包裏拽出一串真空封裝的藥片,熟練的用牙齒咬開包裝,仰脖吃了一片藥。
吃了一片藥。
“鎮定,鎮定,馬上就好,馬上就好……”喬山終於聽懂了珈藍在叨叨的是什麼了。
我嘞個去,這種時候她竟然在嗑藥。
“馬上就好,馬上就好……”借著明亮的月光,喬山看見珈藍臉上緊張的表情開始慢慢舒緩開,繃緊的麵部肌肉鬆弛下來,甚至在嘴角堆出一個似有若無的可怖笑意。
“好了——好了!嘿嘿。”珈藍發出了兩聲陰冷的笑聲,喬山看見她的眼睛幾乎大到了原來的兩倍,鼻孔張得跟眼一樣大,鼻毛翻出來像象牙一樣挺在外麵,哈喇子順著抽動的嘴角直淌,而且不光是嘴,整張臉的肌肉都在不受控製般的抽搐著,呲出的虎牙在月光下閃著潔白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