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強盜窩(1 / 3)

出現在門口的是一個穿著灰藍色布衣的中年女子,因為長期臥病在床,她看起來並不像尋常的鄉間中年女子,看上去年紀並不算大,一雙手雖然算不得纖細柔軟,卻也並不粗糙。隻是看在謝安瀾的眼中,卻忍不住有些失望。

那中年男子並沒有欺騙他們,這女子確實算不上一個美麗的女子。她的膚色因為病弱而顯得太過蒼白,眼底還帶著淡淡的青影,最重要的是,她的臉上長著點點的斑痕,左邊的側臉還有一塊紅色的胎記。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的普通。

謝安瀾側首去看薛鐵衣,在場的人中,隻有薛鐵衣一個人見過安德郡主。薛鐵衣定定地盯著那中年女子沒有話,謝安瀾眼眸微閃,向著那門口的女子走了過去。

“你想幹什麼?!”那王婆立刻警惕地擋在了謝安瀾跟前,神色不善地瞪著她。

謝安瀾含笑道:“老人家不用怕,我隻是想看看這位…的病,不定我能治好她呢。”

王婆懷疑地道:“你?你一個丫頭還能會醫病不成?咱們村子裏不歡迎外人,你們快走!快走!”

謝安瀾無奈地歎了口氣,“老人家,我聽令愛已經病了十幾年了,難道你就不想將她治好麼?”王婆並沒有多少動搖,依然戒備地瞪著謝安瀾,同時回頭對身後的女子道:“阿荷,快回去。”那女子看了看謝安瀾等人,有些猶豫地看向王婆,“阿娘,你…她們看著不像是壞人。”

王婆怒道:“難道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女子無奈地歎了口氣,隻得轉身準備往裏麵走去。謝安瀾微微眯眼,一閃身已經越過了那王婆出現在了門口伸手拉住了那中年女子。

“你幹什麼?!”身後王婆怒道。

“你……”突然被人抓住,那女子有些驚訝地回頭看向謝安瀾,卻並沒有太過驚慌失措。謝安瀾仔仔細細地看著她的臉,抓住她手腕的手已經不著痕跡的換成了探脈。在身後的老人家撲上來之前,謝安瀾又退開了。含笑對那女子道:“沒什麼,隻是覺得姑娘看著有些眼熟。”雖然這女子年歲已經不了,不過卻還是姑娘的裝扮。那中年男子也了她沒有嫁過人,所以謝安瀾依然還是以姑娘稱之。

王婆不等那女子話,就拉著她進了房間當著謝安瀾的麵砰地一聲將門關上了。第一次被人當麵拍上門,謝安瀾有些無奈的摸了摸鼻子轉身看向薛鐵衣和陸離,“我們找個地方先休息一下吧。”

薛鐵衣道:“隻怕這村子裏的人不會留我們。”

那中年男子心翼翼地道:“幾位要是不嫌棄的話,可以…可以去我家。”

謝安瀾好奇,“你不怕死?”

中年男子嘿嘿一笑道:“怕自然是怕地,不過總是呆在這村子裏或者也沒什麼意思不是?”

謝安瀾點頭,“你很聰明,不用擔心,你不會死的。”

中年男子的家就在村中的一處房子裏,與村子裏別的人家並沒有什麼不同。唯一不同的大概是他沒有家人,整個家中隻有他一個人。他的家人在上一次村子裏有外人來的時候死掉了,謝安瀾以為這樣他應該會恨他們這些外人才對。但是這中年男子的想法卻截然不同,外人來了會得病,村子裏的人出去也會得病,這顯然並不是外麵的人有問題,而是他們這個村子本身有問題。

“我想知道,我阿娘我阿妹是怎麼死的。”回到家中,那個原本在謝安瀾眼中有些賊眉鼠臉的中年男子堅定地道。

將那人打發了出去,謝安瀾才看向一直沒有話的薛鐵衣,問道:“薛先生,能看出來麼?”

薛鐵衣望著謝安瀾道:“少夫人怎麼看的,雖然模樣性情完全不像。但是…我覺得那就是郡主。”

謝安瀾道:“我不知道安德郡主長什麼模樣,但是,如果以湘君的容貌來做對比的話,除掉她臉上的那些東西,在調養一段時間,她的輪廓應該至少有六分像。”

“六分?”陸離道。

謝安瀾道:“她臉上沒有易容,但是…有些東西對人的改變比易容術更加嚴重。她常年臥病在床,所以整個人消瘦異常,而且,即便是兩個一模一樣的人,二十年後的相貌也未必不會變化。另外…她臉上的斑痕應該不是自然生成的,而是藥物所致。不過我對這方麵並不在行,所以也不知道該怎麼解決。還有,她的儀態…至少絕不會是普通人家的女子。”

“她…郡主的身體…”薛鐵衣問道。

陸離和謝安瀾對視一眼,看來薛鐵衣已經認定了那個女子就是安德郡主,雖然那女子的模樣距離他們想象中的安德郡主差的有些太遠了。謝安瀾道:“確實是身體虛弱,但是看不出來什麼病症。如果那真的是母親的話,那麼我寧願她真的如那人所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因為她即便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她的身體狀況沒有人幫助也很難離開這裏。而且你們也看到了,那個王婆…對外人很排斥,村子裏的人跟她也不熟。另外…我覺得那王婆可能不是普通人。”

“怎麼?”陸離問道。

謝安瀾沉吟著道:“我方才抓著那女子探脈的時候,她突然撲過來那一下…以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家來,未免太過迅捷一些。如果我再慢一些,不定真的會被她撲到。”

陸離臉色微冷,沉聲道:“傳令給外麵的人,留下四個人,其餘人全部進來!”

“怎麼了?”謝安瀾看著她,陸離道:“這個村子不對勁,別的不用管,先將…母親和那個老婦人分開!”他相信薛鐵衣的判斷。

“是,公子!”薛鐵衣神色冷肅地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有些昏暗的房間裏隻剩下兩個人,片刻後,陸離方才道:“以前我曾經聽人起過,有些地方的人…世代以盜匪為生。但是他們卻並不像一般的盜匪落草為寇,聚集在一處與官府對抗。而是隱藏在尋常百姓之中。就連同一個村子的人,鄰居,甚至是他們自己的子女妻子都不知道他們所做的事情。而這些人匪徒比起落草為寇的山賊也更為狠辣,一出手往往都是毫不留情,斬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