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口水洗禮不算,到了晚上,快要睡覺的時候,發現另外的問題來了。
我的傷是在右手,纏了一圈又一圈的紗布,雖然沒有傷及筋骨,卻也失血過多,醫生說要好好休養的。
然後,我準備洗漱的時候,發現,根本就完成不了這麼艱巨的任務。
唐奕宸說他幫我,開什麼國際玩笑,這種忙需要別人幫嗎?我當然是馬上拒絕。
“那好,你自己洗,你先動一下給我看看。”
動就動,誰怕誰啊,我很勇敢的——
天啊,隻是稍微抬起一點胳膊,結果呢,卻是觸動了傷口。
那個疼啊,我馬上就放棄強悍的武裝,作出一副柔弱小女人的樣子了。
唐奕宸趕緊走到我身邊,扶我在沙發上坐下來。
“你看你,這麼不小心,非要逞強幹什麼,我幫你洗澡有什麼了不起的,你什麼還有什麼地方我沒看過的?”一邊說著,一邊捧著我的手臂查看。
果然,剛才用力太大,不小心碰到了傷口,又重新出血了。
潔白的紗布上,隱隱的帶著一絲的殷紅。
唐奕宸的動作很快,馬上就找出從醫院帶回來的紗布和消毒藥水,又在屋裏晃悠著,“棉簽在哪裏?”
有些藥是剛才助手從醫院裏拿回來的,家裏的急救箱他很少用,當然不知道在哪裏了。
在我的指點之下,從廚房的置物櫃裏拿出來了,一看,靠,居然已經用完了,我忘了添置新的。
“棉簽沒有,不消說,紗布碘酒什麼也肯定沒有了,林初夏啊林初夏,不是我說你,你一個女人怎麼這麼不細心,家裏怎麼不備用一些必需品?”說話的功夫,唐奕宸已經將我手上的紗布拆開了,應急性的先用濕紙巾擦幹淨我手臂上的血跡。
塗抹了藥水,然後重新包紮。
我還覺得委屈呢,“這可是你的家,你為什麼不置備?”
“我的家不就是你的家,我們還需要分你我嗎?”想也沒想的,唐奕宸張口就來了這麼一句。
結果,就這麼一句話,他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我苦笑,“怎麼可能呢,以後,梁大小姐才和你是一家人。”
唐奕宸臉色變了許多,卻是低頭沒有再說話,專心繼續忙活著手裏的東東。
我也不敢再說話了,呆呆的看著,雖然唐奕宸是一個大男人,卻比醫院裏的護士動作輕柔多了。
最後,當然還是唐奕宸幫我洗澡的,幸好他也沒有禽·獸到饑不擇食的地步,兩個人一起入睡,倒也是相安無事。
第二天早上我一大清早睜開眼睛的時候,鼻子裏就嗅到了,屋裏有一股香味。
因為心裏有事,晚上我睡得並不踏實,右手又痛,不敢翻來覆去的,迷迷糊糊的,似乎隻是稍微眯著了一會兒就天亮了。
不想什麼都依靠別人,像一個廢物一般,我很慎重的從衣櫃裏拿出T恤牛仔褲,打算自己全部穿好再出去。
不過,右手受傷還真的是很不方便,好不容易將褲子套進去,穿上衣的時候,胳膊根本就抬不高。
無奈,隻好把t恤放回去,想重新拿一件襯衣出來穿,結果一不小心,手肘碰到了櫃子門。
“哎喲。”好疼,肯定是把受傷的地方撞到了。
唐奕宸已經已經聞聲跑了進來,“怎麼了,怎麼了?”
拉過我的手臂,仔細查看著,眉頭,皺得更緊了,“跟你說了多少次,叫你小心一點,你看看你看看,又出血了!這樣下去,你的傷口哪一天才會好啊?”
一個大男人的,也跟老太太似的,喜歡念叨人。
第一次知道,原來唐大爺還有這樣的興趣愛好,可是看他這樣,我卻覺得很溫馨,至少,在我過去二十多年的生命中,除了爸爸還沒有人這樣念叨過我呢。
唐奕宸在人前一向是冷漠無情的模樣,卻一再的為我的小傷口動怒,是因為,關心則亂吧?
是吧,是吧?
難得,我們也同床共枕了這麼多年,一點點革命情誼也是有的。
訓了我之後,還不是又關心,唐大爺又重新給我上藥,再度重新包紮。
然後就發現,他可起的真早,除了在做早餐,衣服也已經換好了,標準的襯衣西褲,還打了一條灰色格紋的領帶。
給我上藥的時候,翻起的衣袖上,鑲鑽的袖扣閃閃發亮。
而且,不知道是買的還是他讓助理送過來的,屋子裏出現了一個新的急救箱,緊急救護物品應有盡有。
他說上午有重要的事,要跟一個公司老板會晤,商談一筆價值上億的大買賣,不能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