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顆寶石依然不住地閃爍著光,發出的光似女人的身體上射出來的光一來,令楚江神魂顛倒,便什麼也不顧地衝了上去,要去把那顆寶石摘下來了。
此時,風沙又起。
狂風不住刮著,大地在這一刻也不住震顫著,亂石不斷滾下來了,山頂一時也似乎要崩塌了。
可是,為了那顆寶石,楚江說什麼也不會放棄,就這樣回去,回到村子裏去的話,夥伴們知道了會笑話自己的。
他再次走進了那扇門,走了不一會兒,走到一條大河邊,跨過大河,便走到大山腳下了。
在那大山上,長著不少花,不過,這花卻都長著一副鬼臉,乍一看之,使楚江心不住亂跳著,幾乎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花兒都長在墳墓中,紅花紅得那個邪乎,似乎那不是花的紅,倒像是血一樣。白花又白得如此淒涼,竟如人家辦喪事時用的那些白紙,這使楚江心裏相當之害怕,卻又不敢表現出來,怕這樣一來,會更加害怕。
在那座山上有一條小小的土路,沿著土路走了一會兒,不久便走到半山上了。
在這半山上有座小亭子,走進了那個亭子,楚江一個人借著淡淡的月光不住地喘著氣,想好好地休息一下。
這時,天忽然刮起了大風,雨也不住下了。
一株樹在這吼叫聲中連根拔起,隨風不住飛舞著。
一條閃電也出現在夜空了,一個天一樣大的人握著一把斧子,照著那個小小的亭子一揮,那個亭子便一下子沒有了。
楚江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一輪小小的月亮掛在天空,不住地灑下光來,月光灑在他的身上,如夢。
他站了起來,卻發現根本站不起來,不過,他還是站了起來了。
眼前已不見了那座大山了,也不見了掛在大山上那顆寶石,隻有一條灰白的土路不住地朝前延伸著。
楚江踏著那土路,不住地走著,走了一會兒,卻又聽見一位少女的笑聲不知從什麼地方傳來了,又逝於風中,不可尋覓矣。
楚江又走進了那個破敗的廠裏了。
在那個廠裏,沒人理會楚江,更無人覺得他是個有趣的人,人們之所以沒有殺死他,那隻是因為畏懼法律,如果沒有法律之存在,那麼,楚江相信,人人都想殺死他。
下了班,中午時間已到了,楚江走出了廠子,沿著大街不住走著,卻見前麵一行人也在那兒走著。那是蘭。一見了蘭,楚江即相當之害怕,卻又不明白到底怕什麼,她並沒有吃了自己啊,那為什麼會如此害怕?
楚江並不是懦夫,而此時之表現,竟然比懦夫還要懦夫。
一看見少女,楚江便會想起故鄉那株樹,在那株樹上,這個時候還留著一根繩子,而那根繩子是用來捆楚江的。
也是,楚江罪有應得,不該在那個荒野裏脫掉一個女孩子的褲子。既然脫掉了人家的褲子了,那麼,被人家的母親捆在樹上,這也就不足為奇了。
看著蘭在前麵走,楚江不住回想著那株樹,又不住地看著蘭那個好看的背影,想上去與之說說話,卻又不敢,身體不住地顫抖起來了。
走進了小飯店裏,楚江坐下來了,一個人永遠那麼孤獨地坐在一個小小的破敗的角落裏,看著走過自己麵前的那些人們,聽著他們不住地笑,使楚江更感覺到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