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宮又被召進,楚天墨意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卻猜不出是何事,一路神情凝重,在宮門口恰好遇見楚天殤。
“大哥”,楚天墨作揖拜見。
楚天殤一身便衣,沒了一身浮華,像是又真了幾分。他本就該如此的,翩翩公子,尋一佳人,臨池作賦,對酒當歌,可他偏偏身在這皇權之中,逃不得,掙不得,死死被束縛著。
“我們兄弟不須這般見外的”,楚天殤說完,不著痕跡的扶起了楚天墨。
兄弟二人並肩而立,一黑一白,幾乎相似的麵龐卻是截然不同的神情,一人溫潤,一人冷峻,卻是分外和諧。
正陽宮裏,楚昀和楚天正都在,皇帝坐在上位,曆經滄桑的雙眸深不見底,那是身為王者獨有的。
見楚天殤和楚天墨進來,沒有任何表情:“你們看看”,語氣也不見任何異樣。
兄弟二人輪流看著這一封封密信,驚訝的表情一閃而逝,看完所有的信之後,已經從臉上捕捉不到任何情緒了。
“堂兄遊曆江湖,看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楚天墨冷冷的說道。
“堂弟這可是誤會我了,這些信件卻是我在江湖無疑所發現的”,楚天正恭恭敬敬的回道。
以堂兄堂弟之稱,再大的事也似變成了家事,皇帝看向楚天墨時的表情可謂意味深遠。
楚天殤垂眸不語,心中卻是已百般思量。
“天殤,你怎麼看?”
楚天殤是太子,楚羽也從未起過廢立之心,自然首先要詢問他的意見。
“寧王叔認為呢?”
這些信件是楚天正上奏的,定是楚昀授意,楚天殤倒是很想知道他是何意。
“回太子殿下,微臣既然將此信交於聖上,自然辨別過真偽`````”
楚天墨看向楚昀時,目光犀利了幾分,楚昀對上楚天墨的目光,不禁一個寒顫,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楚天墨:“寧王叔是說這件事確鑿無疑”,冰冷的聲音沒有一絲感情,像是來自地獄一般,令人不禁打顫。
這樣的楚天墨睥睨天下的氣勢令人不敢直視,或許以前楚天墨是刻意收斂了氣勢,而今卻光芒萬丈。
宮紫璃醒來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楚天墨還沒有回府,宮紫璃起來吃了早餐,直到晚上仍不見楚天墨回府,派去的人都沒見到楚天墨的麵就回來了,宮紫璃一日不見人,莫名的心中煩躁,便在院子裏等著楚天墨回來。
楚天墨回府便看見趴在院中涼亭中的睡著的宮紫璃,急忙解下披風蓋在了身上,抱回了房間。
靈兒被宮紫璃派回淮安王府了,所以影煙、魂煙就被很悲催的被伐去暗室了。
楚天墨看著熟睡的宮紫璃,密信中的內容一點點的浮現腦海。
信中說宮巍庭乃前朝細作。
僅此一句,不需多言,就足以把這位開國功臣打入萬劫不複之地、就足以讓宮家這第一大家一夕覆滅。
更何況,寧王所列,樁樁件件,物證俱全!
“楚天墨```````”
夢中的低喃,深情萬分。
楚天墨握住宮紫璃的雙手,十指緊扣,放至自己的鼻尖,雙目緊閉,心中有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