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召淮安王入宮,兩人整整下了一天的棋。
翌日,又是一天,兩人在校場騎馬射箭,又是一天。
第三日,兩人一時興起,西山圍獵。
“好久未曾這般暢快了,哈哈!”楚羽和宮巍庭兩人到了山頂,迎風而立,大聲說道。
宮巍庭也笑道:“還是老了,不敵當年了”。
他與皇帝兄弟多年,其情更甚楚昀,在皇帝麵前敢這般說話,說這般實話的,放眼天下,隻有宮巍庭一人。
兩人一見如故,攜手作戰,共同打出了這一片江山,曾經的民不聊生、生靈塗炭到如今十裏長街,盛世繁榮,這是他們當年共同的理想,如今算是實現了一半了,隻是起義之時,那兄弟生死與共榮辱共當的誓言可以實現嗎?
楚羽笑著應道:“是啊,老了,這以後是孩子們的天下了”。
“太子殿下溫純恭厚,以後定會是一位明君的”,宮巍庭附和。
宮巍庭向來知道宮羽沒有廢太子之心,但楚天殤跟楚天墨這兩個孩子都太過優秀。若在全盛之世,那楚天殤定為明君,若在動蕩亂世,那楚天墨定能成治世明君,可是偏在這亂世與盛世之間,誰是未來的皇帝,想來定會引起一場風波。
現在誰是太子不重要,重要的是誰是將來的皇帝!
宮巍庭私心卻是不想讓楚天墨為帝,他不想讓宮紫璃日後沉浮在深宮,與心計權利為謀。
“天殤”,楚羽喃喃自語,似是思量了一回:“確實是個好孩子”。
宮巍庭沒有接話。
兩人沉默了許久。
宮巍庭回府已是深夜,玉若然替他收起衣服,隨口說道:“這些天眼皮一直跳,總感覺有大事要發生”。
宮巍庭沒有說話,坐在床沿,若有所思。
玉若然沒有說話,二十幾年的夫妻默契連彼此的呼吸都會熟悉,坐在宮巍庭身邊沒有說一句話,隻是靜靜的陪著他。
宮巍庭何嚐未曾感覺到,這幾日的太平來的太過讓人不安。可細想下來也並無不妥,隻作是自己多想了。
三月時光轉瞬而逝,並無大事發生,宮巍庭也全當做自己想多了。
宮紫璃以有五個月的身孕,在裴公卿精心調製的藥膳下算是有驚無險的度過了前三個月,後麵隻需小心一點就不會有大礙,心裏懸著的石頭算是放下了。
“楚天墨,我都說了我沒事了,你可以去上朝了吧”。
楚天墨攬著宮紫璃,好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隻是一直靜靜的看著她。
那一眼,注定了一生滄海桑田;那一瞬,他將心交給她了,亦把她緊握在手心,發誓絕不放開。
“璃兒,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離開我,好嗎”,楚天墨小心翼翼的說道,語氣中有些不確定。
距離上次之事已過三個月,三個月不同尋常的安寧讓他愈發不安。
十日前,影魂殿傳來了所有的資料。
十日前,所有的資料在落到楚天墨手中同時,皇帝也收到了一份。
宮紫璃聽見楚天墨的話,心中不由的心中一悶,但是心中並沒有多想,轉移了話題:“楚天墨,你又沒聽我說話,你已經十天都沒有去上朝了”。
楚天墨聽到宮紫璃的話,低頭看著懷中的小女人,忍不住輕笑出聲,獨一無二的寵溺,隻有宮紫璃可以享受的獨愛:“以後沒什麼事我就不上朝了,一直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