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等回了楚天殤,卻仍舊未找到宮紫璃。
皇位,楚天殤不稀罕,怎麼也不接受,楚天墨封楚天殤為逍遙王,享帝王之尊,握帝王之權。
長夜漫漫,宮苑深深,一個人獨自走在這百轉千回的走廊,孤獨淒涼。
“璃兒,六年了,你到底在哪裏?”
江南的冬天,江南的雪是迷人的,紛紛揚揚,卻不似京都那邊的冰涼,即使下雪了,也不會有百草頹敗之感,她們反而都破雪而出,與雪景融為一體,顯得生機勃勃。
一個女子站在院中,大紅色的披風與那傲雪的紅梅相映,站在那裏,便是一道風景,隻不過是一道寂寞的風景,一道光是背影就風華絕代的寂寞風景。
“娘親,你不要總是這麼不讓我省心好不好,病了難受的還是你自己”,一個大約四五歲的小男孩跑來,拉著女子就往房間中去。
回到房間便關上了門窗。
“娘親,淩舅舅要謀反”,沒了剛才的風風火火,儼然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
對兒子的話,女子倒是沒有反應,隻是靜靜的看著兒子,她知道,這才是最真實的兒子,在她麵前天真開朗的兒子,在旁人麵前那是一座融化不了的冰山,小小年紀就給人無盡壓迫之感,淩子楚不止一次說像極了他的父親。
當然像。
六年了,楚天墨,你還好嗎?
“娘,你有沒有聽我說”,似乎感覺到宮紫璃的心不在焉,似乎有些不悅。
“不是謀反,而是想拿回屬於他自己的東西”,宮紫璃淡淡的說道,沒有任何情緒。
“自己的東西?”
“念兒,你還小,有些事你不需要知道”,宮紫璃輕聲說到。
宮念點點頭。
思,念,當初跟楚天墨商量好的名字。
他太小,不需要承擔太多,真相,對他來說,那將是一生無法磨平的傷口。
他從小就很懂事,早的超乎意料,小時候曾經有一次問過父親,讓宮紫璃哭了一天之後,就再也沒有提起過。
“念兒,淩舅舅是我們母子的恩人,他想做的事,就算你不喜歡,也一定不要去阻止他,好嗎?”
“好了,娘親,我知道了,救命恩人,您已經說了一千八百遍了,我出去玩了”,說完,就像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救命恩人`````
六年前,宮紫璃醒來時,床邊坐著的人就是淩子楚。
死亡,對於那個時候的她來說更是個解脫,醒來便再一心求死。
“宮紫璃,你有三個月的身孕了,你知道嗎!”
淩子楚大吼一聲,宮紫璃愣住。
淩子楚見狀,放鬆了語氣:“你從萬丈懸崖上跳下來,又昏迷數日,幾番磨難,他還在你的肚子裏,你現在忍心放棄他嗎?”
淩子楚又何曾沒有想過趁她昏迷打掉她的孩子,藥都已經送到嘴邊了,卻還是收了回來。
傷害她的事,他做不到。
以前在心裏無數次的說,這是最後一次對她心軟,可一旦麵對她,最後一次之後總是會有下一次再說。
下一次,下一次,永遠都不有最後一次。
宮紫璃永遠也不會忘記,他陪她走過了最艱難的歲月,給了宮念一個快樂的童年。
這份恩情,甚至可以說是親情,她亦永遠不會忘記。
至於淩子楚謀反,她會盡力幫他,這是他的願望,是一場不能稱為謀反的謀反。
隻是,結局,她不能保證。
或者,楚天墨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