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庭院,皚皚白雪,卻始終無法掩蓋飄散在這座院落中的悲傷。
這六年,他始終沒有走進她的心,他也知道,自己也始終無法走進她的心了,錯過了,也就永遠失去了。
當年的蕪州之亂,使得整個國家的經濟停滯不前,長達一年的平複叛亂才有所改善,然而使這件事有所改善的並不是朝廷,而是——淩子楚!
整個蕪州之亂的策劃者,平複者。
蕪州之亂確實是淩子楚策劃,隻是在計劃之外的兩個因素,一個是宮紫璃,一個是前黎舊部。
宮紫璃到蕪州後用手中的勢力壓製了劉通,前黎舊部又挾持劉通逼他調整方案,導致他的計劃無法進行,所以他帶宮紫璃離開蕪州,剩下的人在繼續實行,卻沒想到在路上遇見了楚天墨,而造成了他一生中無法挽回的遺憾。
回到蕪州後,覺得事情的發展越發嚴重,與自己最初的計劃背道而馳,隻能放下宮紫璃,著手治理。
這一錯過,就是一輩子。
而他的身世,就像當年永遠沒有跟宮紫璃說出口的愛一樣,永遠不會有人知道,至少,現在不能讓他人知道。
“淚無痕狼子野心,還請皇上盡快定奪!”
“請皇上早下決定!”
淚無痕之野心三年前就已經暴露,隻是楚天墨從未正麵回應群臣所奏,更未曾派人前往鎮壓。如今,野心昭然若揭,群臣忍無可忍,集體上奏。
楚天墨何曾不知道淩子楚有此之心,他之所以從未派人前去,就是怕宮紫璃也在。這六年,他把派出去尋找宮紫璃的人大部分安排在了監視淩子楚上,一無所獲,卻始終未死心。
至於淩子楚,當年的蕪州,他未曾對他下手,如今自然也不會。
“至於淚無痕一事,朕自有決斷,爾等無需多言,散朝吧”。
至於淚無痕一事,楚天墨再三避免,群臣心中早就有疑,卻無人敢質疑,隻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楚天殤。
今日是正月初二,是虞宓儇的忌日,自從六年前虞宓儇難產而死之後,楚天熙在正月初二前後便沒有上過朝,朝上可以跟楚天墨說話的也就剩下楚天殤了。
楚天殤也覺得楚天墨在對待淚無痕這件事情上有些不對勁,也想弄個明白。
“大哥知道淚無痕的真名嗎?”
楚天殤從一開始便不喜歡政治,以前不會去關注這些事現在更不會去關注了。
“淩子楚”。
楚天殤呢喃一遍,似乎有些頭緒,卻又抓不到什麼。
楚天墨接著說道:“或許,他更應該姓楚,天字輩”。
再怎麼不想理會朝政,這還是要知道的。
淩子楚,楚淩之子。
“這就是遲遲不肯對他下手的原因”。
楚天殤蹙眉:“或許是你已經查清楚了,而放任他前來”。
楚天墨是楚天殤一手帶大的,甚至比楚天墨自己更了解他。
楚天墨點頭默認。
兄弟倆邊走邊談,不知不覺到了後花園,銀鈴般清脆的笑聲傳來,不禁駐足。
看著不遠處的孩子們,不自覺的嘴角輕揚,發自內心的微笑。
若時間靜止,那便是現世安然,歲月靜好,那樣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