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霧回應著秦泊,可是卻看都沒看一眼張氏。
張氏的淚就沒斷過,看著白玉醒了過來,她撲到白玉的懷裏抱著白玉埋頭痛哭。
“隻要你還活著,娘什麼也不求了,活著就好。”
秦泊額上的章紋漸漸暗淡不見了,他看著被張氏抱著的霧,皺了皺眉,雖然她活了下來,但是她給自己的感覺變了,仿佛自己隻救下了一個空殼。
這時鎮長也被人搖醒了,身邊的村民七嘴八舌的給他說經過,他越聽頭越大,原來在自己喝醉的時候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還了得?趕緊問是誰這麼大膽,敢在鎮子裏殺人,還殺的是鎮裏獻祭給神的新娘。
正問呢,倒是巧了,隻見一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男子被白家村的幾個漢子捆著給帶了回來。有眼尖的趕緊指認。“鎮長,就是他!殺人犯!”旁邊的人趕緊附和。
“對,沒錯就是他,鎮長,都是因為他死了這麼多人!你可不能放過他!”馬上就有人反駁了。“別瞎說,他們沒死,不過也醒不過來,不知道怎麼回事,不信你摸摸還有氣呢。”
鎮長趕緊提著拐棍跑到離他最近且昏迷不醒的人身邊查看,摸了摸脖子,果然還有氣,又摸了摸旁邊的,身體也是熱的!果然沒死,他又按照村民的描述,把人反過來,往胸口看。
這一看他納悶了,也沒見傷口啊?扒開一個男子的衣裳,隻見一個殷紅的罪字像淤痕一樣烙印在胸口。這鎮長坐不住了,好容易弄起來個鎮子,一下這麼多人昏迷不醒,這裏麵還有不少正值壯年,正是群裏的勞力,若是這樣,隻怕這鎮長就是拖也要被他們拖垮了!
再看院子裏麵,那白家閨女不好好的嗎?仔細一看,不對,她身上披著的喜服早已掉到了地上,裏麵白色的內襯上有不少的血跡,可是她怎麼看起來好的不能再好,若不是在自己家裏養過些日子,自己還真是認不出來,這個跟天女下凡一樣的姑娘就是那個幹巴巴瘦的白玉。
身邊的人都跟在鎮長旁邊不敢出聲,生怕打亂了鎮長的思路。不少人看到鎮長來了,也站起來身子,跑到了鎮長的身後,很快院子裏就空了出來,大家都在院子外麵隔著院門往裏看,誰也不願意再踏進一步。
張氏抱著霧哭了一會,抬起頭來上下左右的仔細端詳她,她胸口上的傷已經愈合了,隻有一道淺淺的粉色疤痕,還證明著這是她曾受傷的地方。
霧低頭看著淚流不止的張氏,呆澀的眼神裏漸漸浮現一絲情緒。
“別哭。”她伸手抹去了她的淚,說不上為什麼,看到她流淚讓自己心裏感覺悶悶的。
“好,娘不哭,不哭,隻要你好好的,娘就不哭。”張氏破涕為笑,白海順抱著白若也靠了過來,遞給張氏他的外套,示意她給孩子披上,畢竟是個姑娘家,胸口破了大洞,雖然喜服的內襯有好多層不顯眼,但是總歸是不太好。
張氏會意,給霧披到身上,秦泊此時安靜的站著,見霧沒事了,似乎放下心來。又轉過身去,那個方向正衝著院子的大門,門外還有很多人堵在那裏。
鎮長正在合計,一看到那穿著喜服的男子,他立馬認出來這就是大夥說的水神!自己一直以為隻是個河神,沒想到竟然是水神!錯認也就算了,還被鎮子裏的村民鬧出這麼大的事來。他招了招手,示意白家村的幾個漢子把抓來的男子壓上來,跟著自己進去贖罪。
秦泊看著他們進來,手抬了起來,冰淩又開始凝聚,這次不再是之前那些細小的冰淩,而是一個個粗如碗口,威脅之意再明顯不過。